半夜時分,狂風驟雨席卷而來,天空瞬間變得昏暗無光,烏雲密布,雷聲隆隆,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君顏卿與趙叔四處尋找避雨的地方,終於發現了一座破敗的廟宇。
他們急忙跑進廟裡,儘量遠離漏風的窗戶和牆壁,尋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躲避風雨。
廟內的地麵濕滑,布滿了青苔和雜物,但他們顧不上這些,隻想儘快找到一個能夠擋住風雨的地方。
他們用廟內的廢棄物搭建了一個簡陋的屏障,儘量將風雨擋在身外。
雖然這個屏障並不能完全擋住風雨,但至少可以讓他們稍微安心一些。
廟宇的屋頂早已破爛不堪,雨水順著裂縫傾瀉而下,打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隻能緊緊地擠在一起,用身體擋住風雨的侵襲。
君顏卿和趙叔的衣服早已濕透,貼在身上,透露出他們疲憊的身體。
趙叔看著渾身濕漉漉的兩人,再一陣閃電閃現,天空中響起雷鳴般的響聲,嚇得顏卿大叫一聲,躲在趙叔懷裡,趙叔雖然是君家的管家,但待顏卿如他自己子女般愛護。
趙叔抱著瑟瑟發抖的顏卿道“小姐彆怕,趙叔在。”聲音很溫和,一字一句安撫著顏卿顫抖的心靈。
安撫完小姐,他借著微弱的月光,摸索著周圍乾枯的樹枝。
疊成一個小木堆,抽出身上的火折子,吹了一口氣,火折子冒著火星,一點一點的火星爬上乾枯的樹枝。
“謔,小姐,趙叔我把火點著了!過來暖暖身子,彆感冒了。”趙叔得意洋洋的看著君顏卿,笑臉盈盈的看著她。
君顏卿挪動著濕漉漉的身體來到火堆堆旁,烤著火把,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看著慈祥的趙叔,心中不禁酸楚,道“趙叔,嗚嗚,我爹爹死了,就剩下趙叔了,嗚嗚。”
看著淚如雨下的君顏卿,趙叔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道“小姐,將軍精神不朽,為國捐軀,是國家的大英雄,小姐不哭了,餓不餓呀?趕了一天路了。”擦了君顏卿臉上的淚珠。
君顏卿還在傷心欲絕,廟宇外依舊電閃雷鳴,狂風呼嘯著吹過廟宇,發出淒厲的聲響,廟宇的牆壁在風雨中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聽著那呼嘯的聲音,君顏卿畢竟也隻是十四歲的少女,害怕的蜷縮著。
趙叔,從背包裡搜出幾根番薯,放進火堆裡捂熟。
趙叔讓君顏卿轉過身子去,道“你這個小妮子,背後還是濕濕的,轉過來,讓火堆烘乾。”
君顏卿聽話的轉過身子去,讓火堆繼續烤乾,等烤乾的時候,趙叔翻出火堆裡的番薯,“來,吃點東西吧,要餓壞了。”
“哇,趙叔,這番薯好甜好香呀!”
“乖,小姐吃飽飽哦,吃飽飽就睡覺覺,趙叔在。”
君顏卿吃飽後,拍了拍手,廟宇外的暴雨漸漸的小了。
兩人躺在稻草堆上,靠著火堆,安穩的睡了一夜。
當黎明的曙光穿透雲層,灑在他們身上時,兩人走出廟宇,看著外麵陽光明媚,心情都好起來了。
君顏卿眨巴著疑惑的大眼睛道“趙叔,我們是要去哪?”
趙叔眼神裡閃過一絲擔憂,道“小姐,我們往南走,是繞過夜淵國,那有一塊將軍買的小院,我們去那裡避避難。”
“好,聽趙叔的。”
一老一少兩人往南走,順著小溪南下,兩人走累了,趙叔說要釣一些魚,做晚餐,顏卿就沿著小溪摘著小花,打算做一個花圈。
夕陽的餘暉灑在蜿蜒的小溪上,水麵泛著金色的漣漪。
這是一個寧靜而幽深的傍晚,君顏卿漫步在小溪旁,耳邊是輕柔的水聲和遠處隱約的鳥鳴。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泥土香和淡淡的草葉味,給人一種平和安詳的感覺。
突然,她的腳步停了下來。
在岸邊不遠處,一個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名男子,靜靜地躺在那裡,仿佛與周圍的自然景致融為一體。
他的雙目緊閉,失去了焦距,顯然已經失明。
他的臉上帶著疲憊和痛苦,皮膚被曬得黝黑,上麵斑駁著傷痕和血跡。
君顏卿走近他,蹲下身子,仔細察看他的傷勢。
男人的呼吸微弱而急促,胸膛輕輕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四肢無力地癱在地上,衣服破破爛爛,裸露出傷痕累累的身體。
一些傷口已經結痂,而另一些仍在滲血,染紅了他的衣物和身下的草地。
君顏卿輕輕觸碰他的手臂,感受到他皮膚下灼熱的溫度和緊繃的肌肉。
她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同情和憐憫之情,眼前的這個男人顯然經曆了難以想象的痛苦和折磨。
周圍的自然景致似乎也在為這個男人默哀。
夕陽的餘暉漸漸暗淡,小溪的水聲變得低沉而哀傷。
遠處的鳥鳴也消失了,仿佛不願打破這份肅穆和寧靜。
君顏卿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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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必須儘快行動,否則這個男人可能真的會在這裡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