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張嫣兒高傲的仰起頭,“我是禦使大夫嫡女,月國高門貴女,曾經想求娶我過門的比比皆是,不是非你錢文瀚不可,你以為你是誰,和離?錢文瀚,我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
錢文瀚心下一震,張嫣兒她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了。
錢文瀚已經不是過去的錢文瀚了,他雖然是侍郎,但工部尚書已年邁,升職是早晚的事,他為什麼要壓抑自己的內心去迎合這些人的情緒,哪怕跌落一無所有又有何懼。
錢文瀚上前一步,身上氣勢大開,張嫣兒被震懾的踉蹌了下,好在丫鬟一直緊緊盯著,第一時間上前扶住。
“張嫣兒,這樣的和離書我準備了上百份,你有耐心可以慢慢撕,和離我勢在必得!”
說著錢文瀚低頭小聲道“沒有寫休書是我給張家最後的體麵,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有,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你父親在做什麼?你真的知道嗎?”
張嫣兒疑惑地望著他,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
錢文瀚非常滿意她的神情,整理了一下衣服,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丫鬟,離開了。
丫鬟被那一眼懾得渾身顫抖,冷汗淋漓。
張嫣兒還想追問被丫鬟拉住了,“小姐”
雖然不知道姑爺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丫鬟還是覺得姑爺似乎知道什麼似的。
張嫣兒頓了下,滿地碎紙心煩意亂道“把地麵清理乾淨,我不想看到。”
“是”
張嫣兒沒去糾結錢文瀚的話,自己的爹自己不了解嗎?還要你來置喙?不就是想讓我同意和離好和你的容若雙宿雙棲嘛!
等等
和離?
那容若和錢元難道也……
丫鬟還在清理地上的碎紙,張嫣兒提著裙擺往外衝,“小姐,小姐你去哪兒?”
張嫣兒去了尚書府,但並沒有如她所料,錢文瀚根本沒來。
李若柳坐在院子秋千上,驚訝的看著張嫣兒她怎麼來了?
張嫣兒看著李若柳,曾經兩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張嫣兒以為兩人可以一直如此,可惜天不隨人願“容若,好久不見!”
李若柳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張嫣兒下意識抬起寬袖遮了遮肚子。
李若柳眼神黯淡了許多,他從秋千上跳下,走到她麵前“要……進去坐一坐嗎?”
張嫣兒看了一眼涼亭,“在那坐一會兒吧!”
李若柳忙讓下人備了茶水點心,讓丫鬟進屋取一樣東西,他用帕子將本就乾淨的桌子凳子又擦了一遍,丫鬟小跑著送來軟墊。
張嫣兒看著他的動作有些驚訝。
李若柳尷尬的笑了笑“現在天涼了,石凳寒氣重,你……哦我……我身體太差,受不得涼。”
張嫣兒知道他是在照顧自己,他一直是這樣子的貼心為他人著想,性格溫和又善良,可為什麼是錢文瀚呢?為什麼是你呢?
張嫣兒失魂落魄地坐在墊著軟墊的石凳上,很軟很暖。
丫鬟麻利地端來茶水點心,恭敬的退下。
李若柳熟練地給她麵前茶杯斟滿熱茶,小心翼翼道“雨前龍井,我記得你最喜歡了。”
張嫣兒聞著茶水濃鬱的香味,熱氣在眼前熏染,眼前開始模糊。
李若柳見她眼中染著水汽,驚慌失措起來“嫣兒,你,你彆哭!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李若柳說著揮舞著拳頭,呲牙。
張嫣兒睨視他一眼“你?還是算了吧!你這副比我都嬌弱的樣,彆人用點力都給弄哭了!”
“誰說的!我也是很勇猛的好不好?”
李若柳對她的話表示十二萬分的不滿。
張嫣兒斂了表情,喝了口茶水,起身道“不打擾你了,我回去了!”
也不等他回應,轉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