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變者用那瘦骨棱棱的指節抹了抹臉上的傷口,忽然間,她咧嘴一笑。隨著嘴角的撕裂,肮臟的血肉與慘白的筋膜綻露出來,嘴角詭譎地一直延伸至耳垂邊緣。
“你喜歡讀心,對吧,那要不要讓我瞧瞧你的心呢?”澤羅娜那張浮腫且腐潰的臉龐愈發扭曲,嘴巴裂開的角度愈加誇張,仿佛要將整張臉撕裂為二,讓人難以分辨她是在猙獰地笑,還是在憤怒地齜牙。
切賽斯望見她如腐木般的牙齒朝自己打著招呼,又看到一抹綠光掠過她伸來的汙濁指甲。
他向後猛地一個大跨步,將長劍橫擋在胸前。
澤羅娜的指甲猶如生鏽鐵釘,鋒利無比又汙濁不堪,泥垢與血漬凝結其上,一些零碎的皮肉殘渣深深地嵌在指甲縫內。
切塞斯不願張口說話,他不想再多吸入一口硫磺的刺鼻氣味。
他瞅準時機,一個箭步躍至澤羅娜身前,手中的劍如閃電般刺出。
突變者試圖躲避,卻已來不及,切賽斯的劍精準且無情地劃過,她的一隻手齊腕而斷,刹那間,汙血四濺,在空中劃出一道猩紅的弧線。
澤羅娜一邊瘋狂且徒勞地用手緊壓著腕口,一邊發出一連串尖銳淒厲的慘叫聲。
“不要殺他!!”凡妮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幾乎蓋過了突變者的慘叫,“一定有更好的辦法!”她的聲音越來越近。
切賽斯不願回頭,“沒看見她殺了那麼多人嗎?”他又迅速拔出另一把長劍。
“不,他們早就因毒月死光了,”澤羅娜的言辭如湍急水流,她雙手支撐著發光的鐮刀,將其固定在突變者身旁,“看到這些活死人了嗎?那是澤羅娜埋葬在教堂地底的小鎮居民們。”
空氣的虛空能量似乎流動得慢一些了。
緊接著,幾句流暢的咒語從凡妮莎的唇間跳出。
唰唰唰——
一條條璀璨的金色鐵鏈如有生命一般破土而出,直立而起。這些鐵鏈閃爍著神聖光芒,牢牢地纏繞在突變者身上。
切賽斯冷冷地瞥了一眼掙紮著的突變者,他收起雙劍,挺直了身子,“我們或許該想想,為什麼澤羅娜要吃他們的心臟。”
“你怎麼不試試你擅長的讀心術?”戴維爾這才敢靠近,“再試試那個方法,就像當時對付我一樣。”
“試了兩次了,”切賽斯看了一眼那雙狠狠瞪著自己的眼珠,又轉過頭來,“進不去。”
戴維爾輕輕歎了口氣,“希望靈魂鏈接能派上用場吧!”
他緊閉雙眸,高舉法杖。隨著他口中低沉的咒語響起,一股幽藍光芒從法杖綻放開來。隻見光芒如絲線般飛射而出,“噌噌噌”地連接上了他和身旁的切賽斯。
一層若隱若現的藍色光膜將他們籠罩其中。
“就是現在!”戴維爾的聲音在切賽斯的腦中響起,“我們再試一次!”
切賽斯依言開啟目盲模式,迅速踏入這座熟悉的迷宮。
沒走幾步,迷宮的牆壁開始奇妙地變化,原本堅實厚重的牆體緩緩變得半透明。微光透過這些半透明的牆壁,散射出朦朧的光影。
隨著切賽斯的探索深入,澤羅娜的心聲傳來,“他不曾認真看過我一眼。”這聲音如輕盈飛羽,從發聲處飄然而出,輕輕柔柔地向四周飄散,悠悠地回蕩開。
“我為你做了那麼多!”
“為什麼?”
“就因為我是一名女巫?”
“他沒有心!”
“他一定沒有心!!”澤羅娜的聲音開始在近處盤旋。
“你們都沒有心!!!”她的聲音如雷鳴般劈向漆黑深處。
切賽斯恢複如冰棱般犀利的眼神,“使吾痛飲混沌,從炎獄降生,阿撒茲勒,吾命與汝同在!”
看到與阿撒茲勒合體的切賽斯,澤羅娜掙紮得更為激烈了。
魔裔輕輕彈指,讓一隻手的炎獄之火燃燒得更旺一些。
隨後,他毫不猶豫地伸出那隻長滿尖利指甲的手,無情地穿透了抖動著的突變者的胸腔。
澤羅娜的眼睛瞬間瞪大,臉上露出極度的恐懼與痛苦。
切賽斯的手在女巫的胸腔裡摸索片刻,隨後緊緊握住她的心臟,殘忍地將其拽了出來。
這顆心臟乾枯龜裂,發黑發臭,在切賽斯的手中不停跳動。
嘭!
身後傳來木門被用力踹開的聲響,“來了來了!”坦克一路趕著被五花大綁的鎮長,他的麻布睡衣上已印了不少大兔子的腳印。
亞爾雷克害怕地跪在了突變者麵前,突變者的胸腔費力地上下起伏,似乎已沒有多餘力氣發出哀嚎聲。
切賽斯將跳動的心臟遞到亞爾雷克跟前,“給,這是那個瘋狂愛著你,為汲取虛空能量討好你,不惜讓全身潰爛的澤羅娜的心。”
亞爾雷克渾身顫抖著,小心接過漆黑的心臟。
不知過了多久,他跌跌撞撞地站起,帶著那雙盈滿淚水再也放不下任何的眼眶,鼓起勇氣靠近虛弱的澤羅娜。
“對不起澤羅娜,忘了我!”
他將手中乾枯發黑的心臟緊緊捏住。隨著他手部肌肉的緊繃,心臟表麵迅速蔓延起一道道裂紋。
片刻之後,“嘩啦”一聲,心臟化為一堆碎塊從他的手中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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