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亓從夢中醒來,陸辰恰巧進門通報消息“王爺,娘娘被人抓入冷宮了。”
男人意識還不太清醒,身子還在晃悠,他扶著額頭滿臉都是陰狠。
“蕭青,崔自奇,這一次,你們做得太過分。”
“王爺,現在我們該如何,是去救太後娘娘?”
陸辰焦急。
“娘娘使用巫蠱之術詛咒皇嗣證據確鑿,明日皇太後便會稟明前朝。陛下年幼,朝堂上午任何立權之地,說到底娘娘的刑罰由崔司馬、蕭司空與您來定。”
“司馬大人此次動了殺心,不惜用蕭錦瑟那女人魅惑王爺,若是明早她再用那種醃臢手段叫王爺失去心神,王爺該如何?”
聽到這話,盛亓閉上雙眼,沉思許久。
“這次本王睡了多久?”
“回王爺,三個時辰。”
“還是太久。”盛亓皺眉不耐,都半月了,他日日按捺不動,故意叫蕭錦瑟湊近他身邊想要抵抗那女人身上的味道,可還是不行。
一開始他會晃神半日,現在縮減到三個時辰,仍舊於事無補。
隻要他被迷惑,他就會深深厭惡自己身上的血液與器官。
盛亓緊捏拳頭,嗓音沙啞道“先按兵不動,本王今夜要去見見她。”
“王爺!”
陸辰驚訝,“您不是說血液躁動之時會認不清眼前所有物,怕傷害到娘娘嗎?”
“那也要去。”
大漓冷宮是什麼地方,沒人比他更清楚。
蕭茹瑾是他最為珍視之物,他要護她周全。
是夜,蕭茹瑾被關押,蟬茗都沒資格踏入冷宮。
許久沒來這地方,蕭茹瑾驚覺竟是比以前還要荒蕪。
曾經盛亓與狸美人還在的時候至少有幾分生氣,但現在,基本成了一處亂葬崗。
如果不是被押入,蕭茹瑾都不會知道原來這兒藏了那麼多死人。
有因私不知死在哪個貴人手下的宮女太監、也有含恨自儘的先帝後妃,甚至還有養在這兒稀奇古怪的畜牲。
吃著腐人肉長大,快要有半個手臂大小的老鼠。
蕭茹瑾並不害怕碩鼠與屍骸,但不得不說聞到獨屬於冷宮的濃烈死氣,她乾嘔出聲。
“嘔——!”
蕭茹瑾心道不妙,不安捂住下腹。
她計劃得很好,以為自己隻需在冷宮住幾夜,就能等著父親為她平反。
可她想多了,或許等不到明日天亮,她腹中的胎兒就會被染上汙穢滑胎。
介時不是她殘害皇嗣,是她自作自受滅了盛亓的根。
這罪過,更大了。
蕭茹瑾後退幾步,靠著宮牆躲避眼眸閃著綠光的碩鼠,不停敲打宮門。
“放哀家出去!”
“來人,哀家可是蕭氏女,大漓的國後!廷尉未判刑之前,不可動用私刑關押冷宮!你們都放我出去——!”
她咬牙尖叫,指甲在牆磚上摳出鮮血,想著能不能翻牆而出。
在這時,忽然有人從身後抱住她。
“卿卿,彆動。”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蕭茹瑾太知道來人是誰了。
可是男人到來,她不覺興奮,甚至有幾分疑惑與拘謹。
蕭茹瑾連忙轉頭推開“你來做什麼。”
“阿瑾。”
盛亓抱著女人,貪婪一般呼吸她身上的香氣。
半月、十五日,他終於能再見到自己心悅之人。
“本王帶你出去,走。”
盛亓說著拉起蕭茹瑾的手,快要運功逃離,蕭茹瑾忽然掙脫。
“為何?”
“盛景淮,你到底為何而來?”
蕭茹瑾緊緊皺著眉頭,目光滿是不解。
半月過去,她敢肯定,蕭錦瑟沒有做任何手腳,是這個男人自願遠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