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鑠和林知樾剛換了衣裳不久,就有人過來找上了他們二人
“哪一位是秦二公子?陛下有旨,傳秦二公子覲見!”
那太監身上的衣裳品級不低,秦鑠連忙應了,和林知樾告彆。
待跟著太監穿過人群,來到皇帝所在的清涼台前,秦鑠連忙行了叩拜大禮,一言一行,極為恭肅。
溫禮晏觀他行為舉止,心中稱道。隻看外表確實是金質玉相,溫文爾雅。
“賜座。”
秦鑠眼觀鼻鼻觀心地坐了,感受到一道熾熱的視線傳來,便看見自己妹妹正坐在皇帝下手的位置,笑容可掬。
他隻有這麼一個同母親妹,平日裡最疼愛她。得知她有意入宮應選的時候,他百般不同意,覺得妹妹嫁入平常人家更幸福,可妹妹卻說這是自己的選擇。她要嫁就嫁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
原本擔心妹妹在宮裡過得不好,現在見她麵色紅潤,簪星曳月,秦鑠鬆了一口氣。
能來千旈宴會的娘娘不多,看來妹妹雖然入宮時辰短,但目前還算體麵。
“秦卿不必局促,聽說你在國子監讀書?”
溫禮晏態度溫和,撿了些尋常問題和他探討,都是國子監裡出過的策論和辯題。
秦鑠見天子果然如傳聞中一般,仁和謙明,放開手腳,口若懸河起來。
溫禮晏一邊聽一邊點頭。
倒確實是個飽讀詩書的,不是浪得虛名。
一時間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若是襄寧對秦二的觀感也不錯,他倒是不錯的駙馬人選。
於是又讓清州賜禦酒給了他。
秦鑠不勝酒力,卻不敢推辭,一飲而儘,立刻謝恩,臉上已經爬上了酡紅。
溫禮晏沒有為難他,又說了幾句客套話,讓他自去散酒了。
“對了,秦二叫什麼?”
“回陛下的話,秦二公子名為秦鑠。”清州公公低聲道。
秦鑠?
溫禮晏重複著這個名字,蹙起眉頭。
他怎麼覺得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清州公公覷了一眼他的神色,欲言又止。
“……”溫禮晏目光沉了下來,將手中酒盞一放,“他是昀笙之前的未婚夫?退親的那個?”
“是。”清州公公頭皮發麻。
自從陛下對崔女官上了心之後,就命人打探過她的過去,自然也知道她曾經有過一個未婚夫,隻是對方因為崔家出事而退親了。
“當初是秦采堂要退親,還是秦鑠要退親?”
溫禮晏對此人的那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
那時候昀笙家裡天翻地覆,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又被伯府驅逐,什麼出路都沒有。唯一能依靠的隻有這個未婚夫了,結果卻被退了親。
若不是她自己機靈又膽大,哪裡還有今日?
如果秦鑠是這樣一個落井下石,見利忘義的人,他怎麼能放心重用他,又怎麼能放心把襄寧許配給他。
溫禮晏立刻把當時細查此事的章柘叫了過來,仔細查證。
“是秦尚書夫婦,不願秦家被崔家拖累,執意退親。秦二公子卻並不同意爹娘所行,不肯退親,還因此被秦尚書動了家法。”章柘一板一眼,實話實說,“那之後,秦二公子也還是沒有放棄繼續尋找崔女官,曾經委托人到處打探,甚至出京查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