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笙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身子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再沒有之前那種火寒交替的痛苦感。
隱約感到一隻手正在擦拭著自己的掌心。
視線漸漸清晰起來,她認出來,是步蓮。
見她醒過來,步蓮高興不已,急切地打起手勢
“女官,您睡了四五天了,終於醒過來了!”
這裡是?
昀笙捏了捏額角,回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那一晚,溫禮晏有意讓她和秦鑠走,這令她憤懣不已,二人不歡而散。
可回到自己的住所後不久,昀笙便覺得身上難受得緊。
發病了?
雖然此前一年多以來,季遲年為了給皇帝試藥,沒少給她下東西,也因此讓她學得了不少東西。
可是她前兩天已經算好了日子,提前用了藥,按理來說不會發作才是啊?
當時她甚至來不及呼叫步蓮,便昏了過去。
再醒來卻不在興慶宮?
被步蓮攙扶著坐起來,昀笙發現自己睡在一個很陌生的房間,簡樸無華,一看就知道不是皇宮裡的房間。
“我在什麼地方?陛下呢?”
昀笙看到自己和步蓮的身上,穿得都是尋常的布衣。
“‘陛下陛下’,嗬嗬,一醒來就找陛下,溫禮晏是你娘不成嗎?”
不等步蓮回答,便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插了進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昀笙一耳朵就認了出來。
除了季遲年,沒誰的嘴能這樣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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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同樣穿著布衣的季遲年走了進來,一副民間大夫的打扮。
“我們出宮了?”
“是啊,你的‘陛下’見你也生病,嫌棄你沒用,不要你了,把我們打包扔了出來。”季遲年語氣涼涼。
“……”昀笙怔然,艱澀的思緒轉了轉,臉色一白,“陛下出了什麼事!”
她當然不會信季遲年這張跑的沒邊的嘴,陛下在她病倒後將她送出宮……隻能說明,他現在覺得宮裡十分危險。
“他能出什麼事,當然是溫香軟玉,自在無比囉,覺得你和我都礙事,連京城都不讓我們待下去了。讓謝硯之連夜帶著你走,看起來是達成了什麼愉快的交易,比如拿你換取謝硯之的忠……”
不等季遲年說完,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就橫在了他的脖頸上。
“……”
季遲年立刻閉了嘴。
飛林表情不善的臉,從他的身後露了出來,聲音帶著威脅“姓季的,你的嘴巴放乾淨一點。若再敢造謠我們侯爺,我不能殺你,總能挑斷你的腳筋,讓你受點皮肉之苦。”
隻可惜,他遇上的是吃軟不吃硬的季遲年。
“那你來吧,來,直接往脖子來。”
他竟然還緩緩浮起個笑容,突然發難,直接抓住了飛林的手,往自己脖子用勁。
“你!”
脆弱的皮肉立刻翻開了血線,比他動手利落多了。
飛林目瞪口呆,驚慌地用力把匕首收回去,嚇得不輕。
瘋子,瘋子!
那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季遲年是真得能一刀抹下去,殺自己跟殺魚似的無所動容!
要是季遲年真得死了,可就誤了主子的大事了。
小侍衛小臉發白,晦氣地直呸幾聲,幾乎是跳到了昀笙那邊,仿佛是想離這瘋子遠一點。
聽著季遲年快意的笑聲,昀笙無奈,對飛林道“好久不見,飛林小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京城要出事了,皇帝不放心,下旨讓主子回雍州,趁人不察地時候,把你帶出京,我們現在在磬州。”飛林對她也沒什麼好臉色,“總之,我們主子是因為皇帝的旨意,才接手你這個拖累,可沒有彆的意思了,你彆自作多情!”
這個崔昀笙前前後後拒絕了主子許多次,可主子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她救她,光是想想飛林就替他憋屈。
“磬州?難道我們要一直往北,跟著侯爺去雍州?”昀笙蹙眉,“那為什麼,季遲年也被帶出來了?”
那現在陛下身邊,豈不是一個大夫也沒有嗎?太醫署的人可信嗎?
若是他又發病,可如何是好。
“當然是因為不相信我,怕我這個太後的人,趁機給他下了什麼毒,像以往十年擺布他一樣,繼續擺布他。”季遲年笑道,目光卻很冰冷,“難不成,你還以為他是為了方便我醫治你嗎?”
昀笙這才發現,季遲年的腳上戴了鐐銬,輕易不能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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