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笙是因為太後才能進宮,才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此前也一直在太後麵前虛以委蛇。如今這般,以太後的性子,自然不肯再留她。
說不定,也是想用這件事情警告她
哀家才是那個拿捏著你性命的人,想讓你生,你就能生,想讓你死,你就得死。
還能用此事威脅陛下。
“這是什麼意思!”
不等飛林回答,另一道女聲打斷了昀笙的話。
隻見一個少女跌跌撞撞地衝進來,也不知道在門外躲了多久。
是襄寧公主。
她換上民間女娘的裝扮,褪去了平日的華貴驕矜,多了份明媚嬌俏,圓圓的杏仁眼此時盈滿了難以置信的情緒。
“……公主殿下。”崔晗玉訕訕。
之前殿下不肯跟著她過來,還說昀兒醒了以後,應該過來向她請安,才合規矩。崔晗玉才隻好答應,她回去之後會事無巨細地向公主稟告。
結果,公主竟然還是來了,就躲在門後?
“……本宮,本宮隻是路過而已。”襄寧公主不自然地解釋了一句,神情肅然地望向昀笙,“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太後的人動手?你這個病——是不是和皇兄的一樣?”
“公主既然已經見過了昀笙發病時候的模樣,自然心裡有了答案才是。”昀笙坦然道,“不錯,下官此前確實一直在給自己的身子試藥,儘量模仿陛下的病情,從而研製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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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次,卻不是‘模仿’,而是其本身。”
這說明,對昀笙動手的那個人,知道皇帝的病到底是怎麼來的……甚至就是那個元凶。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母後……你不過是個……”襄寧公主有些失態地抓住昀笙的胳膊,“我們都不懂醫術,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然而,她的聲音卻慢慢低了下去。
其實,有些事情她不是沒有想過,隻是不敢相信罷了。
就像這一次,千旈宴會,母後精心籌備著為她挑駙馬,最後卻成了一場荒誕的鬨劇。
皇兄想保護她,沒有告訴她更多事情,但她還是執意攔住謝硯之和虞成蹊,得知了晗玉中的藥,叫作“生何歡”。
哪怕她不斷地告訴自己
這其中也許有彆的誤會……
甚至主動去尋了表姐。
“表姐沒有什麼想和襄寧解釋的嗎?”明毓宮外,襄寧公主一聲聲地質詢,隻想求一個答案。
蕭應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些年以來,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你每一次和我的歡聲笑語,嬉笑怒罵,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讓你可以不顧我性命顏麵地當眾下藥陷害?
是……是母後讓你做得嗎?還是蕭丞相逼你如此?
隻可惜,她沒有等來蕭應雪的回答。
那之後到如今,她再也沒有見到被貶為昭容的表姐。
所以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希冀
也許,母後不知道,是蕭家自作主張的。
可現在,麵對崔昀笙的話,襄寧公主隻覺得最後那層遮掩的皮,也被血淋淋地撕了下來,露出了不堪的內裡。
“公主,您以為陛下將您送出京城,是為了防備誰呢?”
昀笙歎了一口氣,望著被皇帝護著,被太後哄騙著多年的小公主,平靜道。
襄寧公主咬緊牙根,眼睛裡卻有淚花,堅持道
“當然是因為蕭君酌犯上作亂!蕭黨勢大,皇兄必須儘快除去內蠹!可這都是前朝的事情……母後、母後隻是個深宮婦人,一個失去了愛子,忍痛帶大彆的孩子的母親而已……”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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