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老太太在旁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到了院子裡,她皺著眉頭,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到那群護衛跟前,眼神裡滿是責備和質問,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此攔住我家姑娘,還做出這等欺負人的事兒來?”她說話時,拐杖在地上重重地頓了幾下,以顯示她的憤怒。
暗衛們麵無表情,其中一個冷冷地回道“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保護我家公子,至於這姑娘為何深夜前來,又這般哭鬨,我們可就不清楚了。”那聲音冰冷得如同從冰窖裡傳出一般,沒有絲毫溫度,更沒有一絲波瀾。
花家老太太一聽,氣得拐杖在地上重重地頓了幾下,轉頭看向陳柯的屋子,大聲喊道“陳公子,你倒是出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可得給我們花家一個交代呀!”她的聲音在院子裡回蕩著,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濃濃的不滿。
陳柯在屋裡早就聽到了外麵這亂糟糟的動靜,她微微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但很快又恢複了那淡然的神色。
她不緊不慢地披上衣服,這才緩緩走出屋子,站在眾人麵前。身姿依舊挺拔,神色更是清冷,那一雙眼眸,猶如寒潭般深邃,冷冷地看著眼前這鬨劇般的場景,看著花家姑娘那浮誇又漏洞百出的表演,眼神裡隻有不加掩飾的鄙夷。
她雙手抱胸,一言不發,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仿佛眼前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滑稽的戲碼,根本不值得她浪費口舌去解釋。
在她看來,這般低劣的手段,這般想要攀扯自己的行徑,就如同瘋狗亂咬人一般,自己又何須去與之一一計較,難不成狗咬到自己,自己還得咬回去不成?那火把的光映照著她的臉龐,光影在她臉上跳動,卻絲毫不能撼動她那清冷又淡定的姿態,反而讓她在這嘈雜慌亂的場麵中,越發顯得遺世獨立,也讓這整個場景因她的這份冷然,而有了片刻的凝固。
“哼,你說沒做就沒做呀,我家姑娘向來老實本分,怎麼會平白無故冤枉你呢!”花家老太太顯然不太相信暗衛的話,語氣裡滿是質疑。
就這樣,這一鬨便鬨到了天亮,整個小院裡亂哄哄的,眾人圍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各執一詞,誰也不肯讓步,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和煩躁,那嘈雜的聲音在小院裡回蕩著,久久都沒能平息下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瞅著就到了中午,這一上午眾人都沒安生,爭吵聲、哭鬨聲交織在一起,仿佛要把這小院的屋頂都給掀翻了。花家眾人的臉上都帶著濃濃的倦意,卻又被這事兒攪得沒法休息,一個個眉頭緊皺,滿心的無奈與厭煩。
而此時,劉文芷正坐在自家舒適的馬車裡,朝著花家所在的村子趕來呢。
馬車緩緩駛進村子,停在了花家院門外。劉文芷在丫鬟的攙扶下,款步下了馬車。
她今日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裙,裙擺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曳,顯得優雅又大方。
頭上梳著精致的發髻,插著幾支簡約卻不失精致的簪子,更襯得她氣質不凡。
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的吵鬨聲,劉文芷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便加快了腳步走了進去。
一進院子,看到眼前這亂糟糟的場景,劉文芷先是一愣,隨後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哭得梨花帶雨的花家姑娘和一臉冷然淡定的陳柯身上,心中不禁好奇更甚,便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呀?怎麼如此吵鬨,大家都在這兒爭論什麼呢?”
這當口,門外來了一陣腳步聲,老太太耳朵靈著呢,一聽就知道是有人來了,趕忙抬起頭,眼神裡瞬間閃過一絲期待,想著會不會是哪位能幫著說道說道這事兒的熟人呀。待看清來人是劉文芷時,老太太那原本黯淡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就跟黑夜裡瞧見了點亮光似的,也顧不上彆的了,趕忙從那有些破舊的凳子上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使勁兒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隻是那笑容看著著實有些勉強,嘴角扯著,卻怎麼也掩不住眼底的那股子急切與焦慮。
剛走到門口,老太太就迫不及待地迎向劉文芷,快走了幾步,伸手就想去拉劉文芷的手,那手伸出去的時候都微微有些顫抖,嘴裡忙不迭地說道“哎呀,劉小姐呀,可算是把你盼來了喲!你瞧瞧,我這都快愁死了呀。我家那姑娘,向來都是個乖乖巧巧的孩子,平日裡連大聲說話都沒幾回,可誰知道這回和陳柯之間,就鬨出這麼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兒來呀,現在這情況,那是越說越亂,根本就掰扯不清楚了呀。我這心裡呀,就跟堵了塊大石頭似的,沉甸甸的,可沒個著落了。”
老太太越說越激動,眼睛瞪得老大,那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滿是焦急,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扯著劉文芷的手,就一個勁兒地往跟前拽,仿佛要讓劉文芷立馬就跟著她進屋去處理這事兒似的,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劉小姐呀,你可得幫幫我這老婆子呀,你向來是個有主意、能說會道的人,你可得給我家姑娘做主呀!這事兒要是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擱著,我這心裡的坎兒可過不去呀,我後半輩子怕是都得惦記著這事兒了。你今兒個可一定得幫我出出主意,讓那陳柯給我家姑娘一個說法呀,不然我這心裡的氣兒,可怎麼都順不過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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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邊說邊用那帶著幾分哀求又夾雜著幾分強硬的眼神看著劉文芷,那架勢就是認準了劉文芷得站出來幫她女兒討個公道,任誰看了都能感覺到她此刻心裡的急切與不依不饒,一心就指望著劉文芷能把這亂成一鍋粥的事兒給捋順了,給她女兒出口氣呢。
劉文芷微微欠身行了個禮,說道“老太太客氣了,您先彆急,慢慢說,我也好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呀。”
花家老太太便把花家姑娘哭訴的事兒,添油加醋地給劉文芷說了一遍,一邊說還一邊唉聲歎氣,時不時用眼神暗示劉文芷要向著自家姑娘說話。
劉文芷聽完,先是皺了皺眉頭,那眉頭微微一蹙,眼中閃過一絲不滿與厭煩,仿佛對這場景很是頭疼,可很快那神色就被掩飾了過去,換上了一副關切又通情達理的模樣。她看著陳柯,微微歪著頭,眼神裡透著一絲探究與審視,輕聲說道“陳公子,我瞧您也不像是那般孟浪之人呀,定是有什麼誤會,花小姐許是走錯了屋子,您可千萬彆往心裡去。”她說話的聲音柔柔的,如同微風拂過湖麵,泛起的絲絲漣漪,聽起來倒是十分通情達理的樣子,可那眼神裡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裡也藏著幾分深意,仿佛在等著看這場鬨劇如何收場,又想在陳柯麵前展現自己的善解人意,好讓陳柯對她另眼相看呢。
陳柯聽了劉文芷的話,眼眸微微一動,那深邃的眸子裡似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閃過,不過轉瞬即逝,她依舊神色清冷,隻是微微欠了欠身,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疏離說道“劉小姐謬讚了,我自是問心無愧,這其中是非曲直,明眼人一看便知,我又怎會去做那等醃臢之事。”說罷,她抬眸看向花家姑娘,目光中寒意更甚,仿佛那目光就是實質的冰刃,能將人凍傷一般。
在陳柯眼中,這花家姑娘的把戲實在是拙劣又可笑,為達目的竟不惜編造如此漏洞百出的謊言來攀扯自己,其背後所圖,要麼是想壞了自己的名聲,要麼是妄圖借由這場鬨劇獲取些什麼好處,隻是這般手段,不僅是把旁人都當成了傻子,更是將自己的臉麵和尊嚴棄之如敝屣。
而劉文芷看似在調和,話語裡卻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試探與算計,想在這渾水中摸魚,兩邊不得罪又想展現自己的能耐,陳柯心裡對此也是洞若觀火,隻是不屑於當場點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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