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透,衙門裡一片昏暗,值夜的衙役們也都透著幾分倦意,正強打著精神值守著。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黎明前的寂靜,一名衙役跌跌撞撞地衝進了衙門大堂,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他顧不上穩住身形,便朝著陳柯所在的內堂方向大喊“大人,大人啊,出大事了!”那喊聲裡滿是驚恐,在空曠的衙門裡回蕩著,讓原本靜謐的氛圍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陳柯本就因密州這諸多棘手之事而睡得不安穩,聽到這喊聲,猛地從床上坐起,迅速披上外衣,一邊係著衣帶,一邊快步走出內堂。
隻見那衙役滿臉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大口喘著粗氣,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著,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被嚇得不輕。
陳柯眉頭緊皺,目光銳利地看向那衙役,沉聲問道“何事如此慌張?慢慢說來。”
那衙役趕忙上前一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大人啊,村東頭那戶人家,遭了土匪的毒手啊,那場麵……慘不忍睹啊,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說著,他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仿佛又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
陳柯心中一緊,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深知這密州如今本就被災荒和土匪攪得不得安寧,可沒想到竟又發生了如此惡劣之事。當下也不再多問,一揮手,大聲喊道“備馬,立刻隨我前往!”
不多時,陳柯帶著幾名衙役,騎著馬疾馳而出,馬蹄揚起陣陣塵土,在這寂靜的街道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一路上,陳柯麵色冷峻,眼神中透著怒火,雙手緊緊握著韁繩,心中暗暗發誓,定要將這些為非作歹的土匪繩之以法,還密州百姓一個安寧。
待到了村東頭那座小院前,眼前的景象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院門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院子裡一片狼藉,東西散落得到處都是,原本溫馨的屋子此刻門窗大開,從外麵便能聽到裡麵傳來的低低啜泣聲。
陳柯趕忙下馬,快步走進屋內。
一進屋,那刺鼻的血腥味兒和雜亂的景象便撲麵而來。
秀娘披頭散發地癱坐在角落裡,眼神空洞,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滿是血跡和泥土,她的身子還在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嘴裡喃喃自語著,已然有些神誌不清了。大牛抱著昏死過去的孩子,呆呆地坐在地上,臉上淚痕未乾,卻沒了任何表情,仿佛失了魂一般。
老兩口則相互依偎著,哭聲已經沙啞,隻是默默地流著淚,那悲痛欲絕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生不忍。
陳柯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了,手背上青筋暴起,咬著牙,強忍著心中的憤怒,緩緩走到大牛身邊,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聲音儘量溫和地問道“大牛,你且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牛像是這才回過神來,緩緩抬起頭,看著陳柯,嘴唇顫抖了幾下,才帶著哭腔說道“大人啊,昨晚……昨晚那些天殺的土匪突然闖進來,我們……我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啊,他們……他們對秀娘……”說到這兒,大牛再也說不下去了,抱著孩子又嗚嗚地哭了起來,那哭聲裡滿是悲憤和絕望。
陳柯站起身來,環顧著這滿是淒慘的屋子,心中猶如被一塊巨石壓著,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深知若再不整治這些土匪,密州百姓將永無寧日。
陳柯又在屋內停留了片刻,看著這破碎的一家,心中滿是愧疚與自責,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儘快改變這密州的現狀,讓百姓們能重新過上安穩的日子。
然後,才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屋子,望著那陰霾籠罩的天空,眼神愈發堅定,仿佛已經在心中謀劃好了一切,隻待將那些土匪徹底剿滅,還密州一片朗朗乾坤。
不多時,都監陳大人、狄戰、張淮等人紛紛來到議事堂,準備針對密州匪患一事展開商討。
都監陳大人邁著大步走進來,那一身筆挺的官服絲毫掩蓋不住他張狂的神態,全然沒個下屬該有的樣子。
剛踏入議事堂,他那目光便帶著幾分傲慢隨意地在屋內眾人身上掃過,當看到陳柯時,眼神裡瞬間浮起不屑,嘴角微微向下撇著,仿佛眼前之人皆是不入眼的螻蟻。
接著,他大剌剌地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身子往後重重一靠,雙手抱胸,還故意挺了挺胸膛,那姿態仿佛這議事堂裡他才是能做主的人。
隨後,他故意拉高了聲調,扯著嗓子說道“喲,今兒個就咱們這幾個來商討這匪患的事兒啊,不過瞧你們這模樣,都是些小娃娃呀,這密州的匪患,那可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可彆到時候把事兒辦砸咯,哼!”
說著,腦袋還輕輕晃了晃,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的神情,那眼神裡更是透著對陳柯深深的輕視,仿佛已經料定她會在這事兒上栽跟頭。
陳柯原本平和且帶著幾分上位者威嚴的麵容,瞬間冷了下來,猶如寒冬臘月裡的冰霜籠罩,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眉心處鼓起的疙瘩仿佛是即將噴發的火山口,凝聚著滿腔的憤怒。
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如刀的慍怒,目光變得仿若實質般犀利,似要將那都監陳大人狠狠穿透。
嘴唇緊緊地抿著,微微泛白,那是在用儘全力克製內心洶湧澎湃、幾近失控的怒火。雙手也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變得煞白,在議事堂略顯昏暗的光線下,那白色格外刺眼,身子也微微顫抖著,可見此刻心中怒火已然燒到了極致,隻是強忍著沒有即刻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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