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看著眼前的神仙姐姐，沒有塗抹胭脂的嘴唇粉粉的，極為水潤嬌嫩。
他猛地吻了下去。
趙盼兒先是一愣，怔了會，而後伸出雙臂抱著徐天的脖子。
徐天伸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肢。
梭！
一根箭矢射過來。
徐天抱著趙盼兒忙閃躲。
“有人闖太白樓。”驚鯢閃身而入，“不像是皇城司的人，他們訓練有素，強弓勁弩，直接就衝著頂樓來了。”
“抓個活的。”徐天道。
驚鯢站在閣樓上往下望去。
一邊吹手上的一個類似哨子的玩意兒，她是在指揮羅網圍住那幫黑衣人。
之前，韓貂寺闖太白樓後。
徐天就與驚鯢商量，要打造太白樓的防衛體係。
他采取了《讓子彈飛》裡麵吹口哨傳信的方式。
所以，驚鯢現在站在這最高處，就是在全盤指揮。
嘟
哨子不同的聲音，代表不同的意思。
黑夜中，太白樓各處不斷傳來悶哼聲，慘叫聲。
幸好，這後半夜，客人都走了。
“對方還配合很好，一看就是老手。”驚鯢道，“倒像是軍中的人，而且是上過戰場的老卒，禁軍可沒有這麼好的配合。”
徐天擰了擰眉。
這特麼是哪方勢力呢？
哪個軍侯找上我了？
“世子，他們退了。”驚鯢道，“我們下去看看。”
徐天點頭，正要走。
發現趙盼兒緊緊拉著自己的手，他柔聲一笑
“沒事，已經安全了。”
趙盼兒美眸中慌亂閃過，道
“不會又是衝著我來的吧？”
徐天一笑
“衝著你，最後都是衝著我。”
“咱們已經是一體，就不要想著衝誰了，你早點休息。”
一體？
趙盼兒心中一暖，道
“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
徐天忙搖頭道
“待會濺你一身血，懶得換衣服。”
趙盼兒他一眼，回自己的閨房了。
……
徐天和驚鯢下樓。
羅網已經把蒙麵人的屍體都擺在院子裡。
“沒有一個活口，這幫人很勇，受傷走不了的，果斷自殺，乾淨利落。”
“不過，還是逃走了三個。”
徐天一邊聽著羅網的稟報，一邊看地上的屍體。
一看就是軍中的人。
那手上的繭子，是常年使用弓箭留下的。
“實戰經驗豐富，不怕死。”驚鯢皺眉，“京城應該沒有這樣的久戰之兵啊，這樣的兵，都在邊境才對。”
“他們就是邊兵，看他們的那粗糙的臉。禁軍一個個的，可沒這麼糙。”徐天一笑，“這些人，倒有點像我們北涼兵。”
“彆開玩笑了，北涼不會殺自己人。”驚鯢皺眉道，“會是誰呢？京城最近沒有什麼軍侯和將軍回來啊。”
“這次很奇怪，對我也是下死手。之前皇城司可還是有分寸的，而且也不是暗中來，這回就是刺殺。”徐天道。
“查！羅網全部出動，一定要查出來。”驚鯢命令。
周邊的羅網刺客，迅速處理屍體。
而後另一部分，已經隱於夜色之中。
此時，在京城的北寧王府。
雖然北寧王不在京城，可他在京還是有一座豪華的王府。
三個黑衣人，落在王府的院子中。
他們都受了傷，麵色凝重。
“小小的太白樓，比山隘還要難攻，這一次，我們損失太大，十幾個兄弟沒死在戰場上，死在了這太白樓。”
“必須馬上稟報給王爺。這事是皇後娘娘交代的，我們沒有絲毫隱瞞的直接傳信給王爺吧。”
“好，傳信後，我們在京城等待王爺的消息。”
三人點了點頭。
……
翌日。
太白樓還是賓客雲集。
沒人知道，這裡昨晚發生了一場大戰。
盛明蘭一早出門，他要去學宮。
稷下學宮，是這個九州世界最大的學宮。
不僅僅是大乾的學子，還有來自北齊，甚至還有來自東瀛和西域的學子。
今日的學宮很熱鬨。
因為有東瀛的使團來訪。
使團中有好幾個棋道高手，所以，大乾棋待詔索性搞一場比賽。
盛明蘭就是被桓溫忽悠來參加比賽的。
“師傅，我還要回去乾活呢，太白樓很忙的。”
“贏了比賽，有獎勵啊。”
“沒興趣，我走了，你自己參加吧。”
“贏了比賽，出人頭地啊。”
“我不想出名。”
“贏了比賽，就能幫世子。”
“好，我參加。”
桓溫扶額。
開始給她介紹。
這次比賽，有學院的棋手，也有東瀛使團的。
其中最強的，就是使團中的東瀛棋聖空聞。
比賽共三天，最後那天，皇帝都會來觀看。
“目前棋待詔裡麵，還沒有人有把握勝得過那空聞。”桓溫低聲道，“就靠你了，你若是走到最後，還擊敗空聞，哈哈，你就是大乾的女子棋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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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女子棋聖，很厲害麼？”盛明蘭問。
“當然厲害，到時候，我就是教出女子棋聖的老師，哈哈哈。”桓溫得意大笑。
盛明蘭一個白眼。
原來老師是為了這個。
不過，她還是參賽了。
身為桓溫先生的弟子，自然引得眾人矚目。
不過，沒人把她放在眼裡。
一個姑娘，下棋能厲害到哪裡去。
京城裡的勳貴子弟，都知道盛明蘭被逐出了盛家。
都在對她指指點點。
“女子被逐出家門，她也是京城第一人了。”
“什麼盛大掌櫃，不就是為了攀北涼世子麼。”
“前段時間是風光了，這下把老爹都連累了。”
小公爺齊衡也在其中。
他默默的聽著，望著遠處的盛明蘭。
感覺她完全不一樣了。
站在那，就自有一股氣勢。
“元若哥哥。”盛墨蘭對著他叫了聲，憂愁道，“這一回，明蘭把家裡害慘了。她還有臉來參加比賽，就她那點棋技。”
“她是桓溫的弟子，她沒有臉來，這學宮誰還有臉？”齊衡冷哼一聲。
盛墨蘭撇撇嘴。
……
比賽開始。
第一局，抽簽決定對手。
盛明蘭就抽到了學宮裡下棋的天才少年褚贏。
眾人覺得，這肯定完全沒懸念。
褚贏肯定橫掃。
結果，橫掃是橫掃了。
不過是盛明蘭橫掃了褚贏，連勝三局。
五局三勝製，褚贏一盤沒贏。
這一下，就轟動了。
學宮的種子選手，第一輪全負被淘汰。
“盛明蘭贏了褚贏，這怎麼可能？”
“作弊吧，我不信。”
“就是，肯定有貓膩。”
盛墨蘭喊的最大聲。
帶著一幫人，在那質疑。
然後，一個白衣少年站起來，淡淡道
“你們看他們下棋了嗎？看的沒看，就質疑人作弊？”
“看了，還說人作弊，那就是瞎！”
這話讓那些人感到非常刺耳。
紛紛大罵
“你特麼誰啊？知道什麼？”
“罵誰瞎呢？欠抽是吧。”
這時候，負責賽事的棋待詔謝大人洪聲道
“他是東瀛棋聖空聞。”
空聞？
他就是空聞？
這下，大家都不說話了。
棋聖的話，如何反駁？
棋待詔謝大人掃視盛墨蘭和她周邊的人，冷笑一聲
“你們都是誰家的？丟不丟人？”
“隻要是看過棋的，都知道那不可能作弊。”
“大乾出了個人才，你們因為嫉妒，就在這裡汙蔑，我看不起你們，即刻廢除你們參賽的資格。”
那幫人麻了。
全都惡狠狠的看著盛墨蘭。
就是因為她的挑唆。
盛墨蘭深深低頭。
大家都自動離她遠遠的。
比三繼續，這一天，盛明蘭連勝三場。
擊敗褚贏，得到東瀛棋聖的讚歎，使得盛明蘭一下子名聲鵲起。
這還隻是開端。
三天後，她戰勝了許多成名棋手，一路過關斬將，殺到了決賽。
她要與東瀛棋聖空聞，進行最後的比拚。
天才少女盛明蘭名動京城。
京城百姓都在為她鼓勁，希望她戰勝東瀛棋聖。
不僅能為大乾爭光。
這大乾朝還出了一個女子棋聖。
這事傳回盛家，就彆有意思了。
有人向盛道賀，盛都無比的尷尬。
那個女兒，已經被他逐出家門了。
盛家大堂。
好多人送來了賀禮。
這些人不知道盛明蘭已經被逐出了盛家。
其中還有不少朝廷大員。
明裡暗裡，都是想來結親的。
“六妹妹若是成了女子棋聖，不知道多少公爺侯爺府的人，都想來結親呢。”盛長柏道。
“要不，把明蘭請回來？”大娘子道，“庶出的女兒，能夠嫁入公侯府，肯定還是正妻，這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林小娘和盛墨蘭心中不是滋味。
想方設法要嫁入豪門，就因為出身，沒有機會。
而盛明蘭，卻有大把的機會噸。
“請回來？我可拉不下臉。”盛道。
“六妹妹不會回來了，嗬嗬，國公侯爺？這些都已經不在她眼裡了。”盛長柏道，“她如今的眼界，不是你們所能想的了。”
“那她還想怎麼地？”盛墨蘭嗤笑道，“跟著那世子？人家世子是要娶長公主的。”
“你們根本不懂。”盛長柏歎一聲，“她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路，女人的人生，也會很精彩，而不隻是在深宅裡內鬥，在她眼中，你們都很可悲，知道嗎？
還有墨蘭，你彆那自己跟她比，在她眼中，你根本就不算是個對手，說句難聽的，你們早已不是一個層麵的人了，你做的一切，就像是小醜在自我表演。”
盛墨蘭不服，又無法反駁。
太白樓。
徐天正憑欄遠望，俯瞰熱鬨的京城。
驚鯢站在他身後，稟報道
“通過羅網的查探，最近隻有一批邊軍進入京城，就是北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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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隻是一個小隊入京，而那天晚上襲擊太白樓的可有百餘人。”
徐天微微皺眉。
北寧軍？那天還來過太白樓。
他們的確是實戰經驗豐富。
可北涼與北寧從沒有過衝突。
當然，朝廷在捧北寧王，難免會讓人把北寧王與北涼王相比。
但是，北涼與北寧，中間要麼隔著北齊，要麼隔著兩遼，這麼些年，都沒有交集。
哪有這麼大仇，突然刺殺我呢？
“繼續查。”徐天道，“盯一下那北寧王府。”
“已經派人盯著了。”驚鯢道，“很可疑，從北寧來的親衛隻出現三個，他們居然這麼多天了，還未離京。”
“從襲擊我們的黑衣人屍體中，挑選幾具，扔到北寧王府去，看看他們反應。”徐天攤手道。
“還是世子你陰險。”驚鯢驚喜道。
這時候趙盼兒推門進來，道
“談完了嗎？我們要出發了。”
徐天朝驚鯢擺擺手，跟著趙盼兒下樓。
今天是盛明蘭與東瀛棋聖比賽的日子。
他們組成了親友團，為盛明蘭助威去。
趙盼兒，紅姝和青鳥，加上徐天，上了馬車，直奔學宮。
徐天是第一次來這稷下學宮。
還挺大，有了未來大學的雛形。
比賽在廣場上舉行。
整個廣場上已經坐滿了人。
離高台最近的位置，都被達官貴人占住了。
而台上，都是大佬。
有禮部尚書李玄，有棋待詔的人，還有東瀛使團的人。
大家還在等一個超級大佬，大乾的皇帝。
徐天和趙盼兒，紅姝，青鳥也占了離高台很近的位置。
親友團嘛，有特殊待遇。
他還看到了盛家的人。
盛明蘭沒有看盛家人，她與徐天四個親昵的鼓勁後，上到了台上。
頓時，引起陣陣歡呼。
她就像是一個耀眼的明星。
沒多久，皇帝到了。
他身後還跟著左相張居正，還有韓貂寺。
全場跪下，稱恭迎陛下。
隻有徐天這邊的人坐著，在吃葡萄。
“tui”
徐天還吃葡萄吐葡萄皮。
皇帝假裝沒看見，含笑道
“都平身吧，今日朕也是來看下棋的，就沒有那麼多規矩。”
眾人起身後，禮部侍郎李大人宣布比賽開始。
台上的明媚少女轉頭看向徐天。
徐天當即喊道
“明蘭必勝，明蘭必勝，明蘭必勝。”
一邊喊還一邊舞。
台上的盛明蘭噗嗤一笑。
台下的趙盼兒和紅姝，青鳥都想假裝不認識他。
京城的高門大族基本上都知道盛家把盛明蘭逐出了盛家。
而盛明蘭是半遮麵的大掌櫃。
與北涼世子的關係匪淺。
“年輕真好啊。”皇帝趙符看著徐天與盛明蘭的互動，含笑道。
“這才是我大乾年輕人該有的朝氣。”張居正一笑道。
大佬們一陣寒暄，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局，東瀛棋聖空聞執白先行。
兩人第一局，就鏖戰手。
台上圍觀的大佬，全部看的入神，還不是驚歎。
“落子乃有仙氣，此中無複塵機，是殆天授之能，迥非凡手可及。”
手後，空聞認輸。
盛明蘭拿下第一局，勝七子。
皇帝趙符也是個愛棋之人，大讚
“出神入化，景象萬千，關鍵之處殺法精妙，驚心動魄。”
原本他來是做做樣子，看一會就走的。
第一局之後，他已經坐在盛明蘭和空聞中間，不走了。
一定要看完十局。
第二局，盛明蘭執白先行。
這一局下了手，空聞獲勝。
雙方戰平。
台上圍觀的大佬們，已經入迷了。
“求其兩相對壘，年務相當，各極所長，絕無遺憾，上下古今，殊不可多得也。”
盛明蘭和空聞都很年輕，棋力相當，都在竭力施展平生絕技。
他們下得不知道時間，看的人也是忘記了時間。
一直下到天黑。
十局，各勝五局。
皇帝趙符心中十分暢快，道
“今日稷下十局，留史冊。”
“朕有幸觀戰，幸哉幸哉。”
“盛明蘭，今日起，你就是我大乾的大國手，棋聖。”
下邊的人熱烈歡呼。
徐天帶著趙盼兒，紅姝和青鳥上台，與盛明蘭同慶。
他們笑容燦爛，由衷的開心。
下麵盛家當然，心中不是滋味。
原本最該上台與盛明蘭慶祝的，是他們。
盛長柏是真心替盛明蘭開心，道
“我說過，六妹妹與我們已經不是一個層麵人了，她將會是名存史冊的人了啊。”
“當你們還在為一些什麼嫁豪門刷心機的時候，她已經高過豪門了。”
“大乾女子棋聖。”
盛家一幫人都低下了頭。
……
徐天帶著四女，回了太白樓。
吩咐廚房準備豐盛的晚餐，慶祝盛明蘭成為棋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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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向今晚的客人酒水打折。
慶祝盛大掌櫃摘得棋聖。
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遍京城。
“來，我們恭喜明蘭，今日稷下十局，代表棋道巔峰，史書都會記錄這一筆的。”徐天舉起酒杯道。
紅姝，青鳥，趙盼兒都舉起酒杯。
“謝謝大家。”盛明蘭笑的燦爛。
大家滿飲，都非常開心。
盛明蘭飲酒後，俏臉微紅，卻顯得頗為明豔，那雙明亮靈動的眸子看向世子道
“要謝謝世子，自從來到半遮麵，來到太白樓，我的人生就不一樣了。”
趙盼兒佯裝生氣，秀眉輕蹙，美目透著幾分不滿道
“明蘭，可是我邀請你入半遮麵的，你第一個應該感謝我。”
盛明蘭狡黠的眨了眨眼道
“你們夫妻，感謝誰，都是一樣的啊。”
趙盼兒精致柔美的俏臉，唰的就紅了，抿著嘴唇，輕輕的握住了桌子上的酒樽。
“哈哈哈，盼兒姐害羞了。”盛明蘭笑道。
“來，喝酒，小妮子，我今天非把你灌醉不可。”趙盼兒道。
眾人大笑，氣氛歡樂。
這時，驚鯢推門而進。
趙盼兒熱情的招呼
“驚鯢姐，快來喝酒，都這麼晚了，你還在乾活。”
驚鯢美目掃過，攤攤手
“我就是主公手上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勞碌命。”
趙盼兒站起來，伸出雙手按住了徐天的肩膀，青絲滑落，散落在徐天的肩膀上，幽香撩人，精致美豔的麵容對著徐天的臉。
忽地，湊上去，親了一口，柔媚道
“以後不要讓驚鯢姐打打殺殺的，她那麼漂亮，你忍心？”
驚鯢忙擺擺手道
“彆彆，這是我的職責，你們這是撒狗糧啊。”
徐天捏了捏趙盼兒的臉。
她是越來越大膽了，不再克製自己的情感。
自從宋引章死後，她的變化很大。
或許是擔心人生留下遺憾吧。
“主公，我們聊兩句。”驚鯢拉著徐天到了陽台上。
她吐出一口氣，道
“按照主公你的方法，查實了，襲擊太白樓的人，就是北寧王的親衛。”
徐天擰了擰眉道
“雖然不意外，但還是想不通北寧王為什麼要對我下手。”
驚鯢也同樣迷惑，道
“我沒有打草驚蛇，他們應該還有下一步行動，監視著他們，看有沒有蛛絲馬跡。”
徐天緩緩點頭。
北寧王親衛，對我那是下死手。
這特麼什麼仇什麼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