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小天,看你是個人才,投降吧。”
朝小天冷笑一聲
“我朝小天,一朝刀在手,何須彎腰服人?”
嗆!
長刀出竅。
朝小天仿佛立於天地之間,渾身散發熾烈的刀芒。
徐天眼中燃燒著戰意。
嗆!
手中刀出竅。
兩人同時動了。
兩刀絢爛的刀光,遮住了月亮,將夜空照的宛如白晝。
砰!
兩人對拚了一刀。
狂暴的刀氣波動,如巨大的衝擊波,震得周邊花草儘斬。
徐天眼中滿是興奮。
他沒有使用風後奇門,就是要酣暢淋漓的一戰,這樣有助於他對武道的理解。
“好刀法!”朝小天豪笑一聲,“今日若死在閣下刀下,在下死而無憾。”
徐天看的出來,著朝小天是個豪爽的漢子。
若能降服他,將會是一大助力。
他本就對暗勢力各種活兒,非常了解。
“朝大哥,你小心了。”徐天也朗笑。
說著,兩人又硬拚一刀。
砰!
以兩人位中心,磅礴的刀氣波紋震蕩開來。
風起雲湧,飛沙走石。
震得周邊的人,連連後退。
就是驚鯢,也驚呼於這個朝小天,明明金剛境,刀的威力卻恐怖如斯。
朝小天更加驚愕。
他對自己的刀無比自信。
可是,那個大雨的晚上,被一個持長槍的姑娘擊敗。
這幾日,他對刀道又有感悟。
碰到這個天公子,以刀對刀,完全壓製自己。
“朝大哥,接著來。”徐天此時戰意飆升。
他用的自然是十強武道中的刀法。
共有六招雲斷青天、抽刀斷水、橫風急雨、山城急雨、獨一無二、穹天之怒。
都是極致的刀法。
他霸烈的刀意催化,渾身散發無窮的刀芒。
朝小天死死盯著徐天,滿臉震撼
“不可能,此子的刀意在不斷攀升。”
“莫非今晚他能斬出陸地神仙一刀?”
忽地,徐天動了,無與倫比的刀氣籠罩而下。
朝小天的刀芒被完全蓋住。
噗!
他猛地噴出一口血,一刀橫斬而出。
鐺!
一股龐大的力量,把他直接振飛。
砰!
朝小天重重摔在地上,他狂笑
“敗的心服口服。”
徐天走到朝小天麵前,一笑道
“朝大哥,你的刀法可是南楚齊家刀的招式。”
朝小天大驚,猛地站起來問
“你怎麼知道?”
徐天擺擺手道
“有幸與齊老爺子喝過酒,還比劃了一下。”
朝小天無比的激動,問
“在哪?在哪?那是我師傅,他還活著?”
師傅?
徐天也很意外。
齊老將軍,還有這麼一個徒弟,在北涼的時候,沒聽他說過。
“他在北涼邊境。”徐天道。
齊練,原南楚名將,刀法大宗師,曾經的武榜第八。
當年,徐梟滅南楚,他兵敗逃亡。
後來,他混入北涼,多次行刺徐梟。
最後,被徐梟給收服了,中間發生了什麼事,無人得知。
齊練如今是北涼邊軍左騎軍的將軍,在邊境殺北蠻子,再也沒有提南楚的事情。
“齊老將軍如今在沒事就喝點小酒吹吹牛,有事就率兵入北蠻,好不快活。”徐天笑道。
“師傅倒也有了個好歸宿,為中原守大門。”朝小天輕歎,“好男兒,應擎著那快刀斬北蠻頭顱。”
徐天一笑。
好男兒,應擎著那北涼刀斬天下頭顱。
小娘子,卻休要盼郎君封侯他鄉遠赴。
他心中默念兩句,淡淡道
“朝大哥,北涼參差百萬戶,你可知道,其中多少鐵衣裹枯骨?京城人人享太平,我北涼家家皆縞素。”
朝小天一屁股坐在地上,長歎一聲道
“說起來也挺沒勁的,在這京城鬥來鬥去,世子,你留我一命,我去北涼找我師傅去。”
徐天嘿嘿一笑
“我本也沒想殺你,來之前,就了解過朝大哥你,是條漢子。”
“要去北涼找齊老將軍也行,不過,你得先幫我把京城暗勢力捋順了。”
朝小天抬眼看徐天,哈哈大笑道
“都說北涼王無恥的很,今日看來,世子頗有王爺之風啊。”
兩人相視大笑。
……
朝小天的歸順,讓羅網迅速掌控了京城暗勢力。
當徐天帶著朝小天,站在韓貂寺和賈政麵前時,他們服了。
有了朝小天,各種細節的談判也很順利。
因為基本上按照之前的來做就行了。
這是一大筆財富啊。
朝小天跟徐天算過,這青樓,瓦舍,賭坊簡直就是錢袋子,每個月就五百萬兩左右收入,除了這些,還有鏢局,給工部,戶部辦事,以及漕運等等,收入非常可觀。
徐天琢磨著,把這些都整合起來。
以太白樓為核心,搞一個大集團。
連續幾天,他與趙盼兒,都在討論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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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熵的加入,把趙盼兒幾乎解放出來。
整個半遮麵和太白樓,都由盛明蘭和程少熵來管理。
不過,趙盼兒還是很忙,因為東城已經在建造,方方麵麵的事情,都要她來做決定。
徐天當然做甩手掌櫃。
這天。
他從演武場練功回來,碰到程少熵在煮茶。
“這事還需要你親自做嗎?”徐天問。
“呃,那個,我學嘛。”程少熵眼神飄忽,明顯有點緊張。
徐天看出來了,這姑娘憋著什麼壞吧?
他不動聲色,倒了杯茶,去大堂靠窗戶邊坐下,眼神卻注意著程少熵,沒多久,隻見她往茶裡加了點啥東西。
徐天驚了,她這是要毒誰?
茶好後,程少熵端著出來,走向一桌客人。
那是一個白衣宮裝女子,態度非常囂張,對著程少熵冷道
“小二,上茶這麼慢。”
程少熵非常有禮貌道
“不好意思,我們的茶都是有工序的,你請用。”
白衣宮裝女子冷哼
“程少熵,給我倒茶。”
程少熵還是麵帶微笑,給你那女子倒茶,道
“請慢用,這裡的茶,宮廷未必有。”
白衣宮裝女子撇了她一眼,端起來喝了一口,眼睛亮了一下,而後瞬間又冷臉道
“你居然用這粗茶來賣?還賣的這麼貴。”
咣當!
她把杯子摔在地上。
程少熵明顯怒了,可她還是隱忍著怒氣,道
“摔壞東西,要賠償。”
白衣宮裝女子輕笑
“賠償?我來你這裡喝茶,就是看得起你,還要賠償?”
在窗戶邊的徐天,一直饒有興致的看著。
白衣宮裝女子,他見過,在歡迎北寧王的晚宴上。
她是五公主。
看樣子,這五公主是故意來找程少熵麻煩的。
她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程少熵這小魔鬼,給人茶裡放了啥?
眼看五公主要走,程少熵擋在人麵前,要賠償。
五公主傲慢不屑,推開程少熵。
程少熵大叫一聲“啊呀!”
然後,摔在地上,可憐巴巴的。
周圍人看過來,都在指責五公主。
當然,他們不知道這是五公主。
徐天扶額。
程少熵的那個假摔,也夠假的了。
“看什麼看?知道我是誰嗎?”五公主怒視,“我是五公主。”
眾人大驚,都不敢說話了。
來喝個茶,沒必要得罪五公主。
徐天似笑非笑的走過來,扶起在地上裝可憐的程少熵。
程少熵給他使眼色,意思是你扶我乾嘛?趕緊要她賠錢啊。
“五公主是吧?”徐天看向五公主,揮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聲脆響,五公主臉上就是五個指印。
整個大廳的人,都懵了。
程少熵也懵。
直接對公主扇巴掌?還能這麼乾?
五公主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徐天,怒道
“你到我?你敢打我?父皇和母妃都不打我,你敢打我?”
啪!
徐天又甩了一巴掌,冷笑道
“你回去問問,長公主,還有大皇子,都被本世子打。”
“你一個五公主,本世子打你怎麼了?”
“我是你姐夫,今天就好好管教你,賠錢,茶杯十兩銀子,你推傷了我們的人,一千兩銀子。”
程少熵瞪大眼睛。
我一個假摔,一千兩?
“哎呀,腰好痛。”她痛苦道。
徐天看了她一眼,對五公主道
“一萬兩,否則,打到你媽都不認識。”
五公主正要發怒,但是看到徐天的巴掌,怕了。
她讓身後的宮女拿出一萬兩銀票,然後甩在桌子上,道
“我賠。”
說完,就要走,但被徐天攔住了。
五公主害怕的後退了幾步,問
“都賠錢了,還要怎樣?”
徐天指了指程少熵道
“跟她道歉。”
五公主認慫倒是快,朝程少熵頷首道“對不起。”
徐天一笑,擺擺手道
“走吧,但是記住了,若是以後再欺負程少熵,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五公主落荒而走。
程少熵拍拍身上的灰塵,朝徐天眨了眨美目道
“世子,你就算這麼為我付出,我也是不會喜歡你的噸。”
徐天“???”
什麼腦回路。
你到底是從哪天開始以為我喜歡你的?
“這樣掙錢很快啊。”程少熵拿起那一萬兩銀票道,“世子,以後咱們就這麼配合掙錢吧?”
徐天無語,橫她一眼。
你這是做生意嗎?
碰瓷啊?
夜。
沒有宵禁,京城的夜十分熱鬨。
當然,最熱鬨的是青樓,賭坊,這些地方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
不過,在這京城,還有一個地方,吸引了達官貴人。
那就是教坊司。
不同於青樓,他是隸屬朝廷的。
“太常寺下設教坊及鈐轄教坊所,掌宴樂閱習,以待宴享之用,考其藝而進退之,設樂正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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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麵的女子,多數是犯官妻女,氣質可不是一般青樓所能比的。
教坊司中的女子,都有官家認可的才藝資質,而且要精通、專研技藝。
徐天不禁感慨,真特麼專業。
他一直想去看看。
難道還能比前世的某莞還專業?
於是,這一晚,他一個人出了太白樓,前往教坊司,在一處胡同。
到了後,胡同處一大片院子都是教坊司。
特麼,國企就是財大氣粗。
什麼時候能收購它就好了。
相比起來,太白樓雖然號稱京城第一樓,但是沒它這麼大。
教坊司消費很高,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所以來教坊司的,要麼是豪商巨賈要麼是朝廷官員。
當然,還有讀書人,他們比較擅長白嫖,用自己的詩文騙姑娘之類的。
進了大門後,一位美婢開始介紹。
她見徐天穿著貴氣模樣更是貴氣,一看就是有錢人。
“公子今晚來對了,我們的花魁魚幼薇,今晚獻技。”她眨著美目道。
魚幼薇?
咋成花魁了,就她了。
多少錢?
徐天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公子是第一次來吧?”美婢媚笑道,“花魁可不是誰都能見的,若是想得到魚姑娘的芳心,那可更要花心思。”
她一通介紹。
原來,你想見花魁,得買入場券,十兩銀子。
入城後,可以看花魁的表演。
隻能看!
然後入場了的人,就要使出渾身解數,得到花魁的親睞。
有可能會被留下來過夜。
最簡單有效吸引花魁注意的辦法,就是砸錢。
徐天扶額。
次奧,還要競價。
真特麼會玩。
當然也有不砸錢的,比如你長得很帥,或者你詩文很好,正好吸引了花魁。
這種事情,概率太小。
畢竟,大家都是出來掙錢的。
徐天花了十兩銀子,進了花魁魚幼薇的小院子。
裡麵已經做了二十多個人,放眼看去,穿著華貴,果然都是有錢人。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熟人。
桓溫!
這老頭居然來教坊司。
桓溫也看到了他,兩人麵色都很尷尬。
徐天索性在他身旁坐下,輕聲笑道
“行啊,寶刀未老啊。”
桓溫無所謂的攤攤手道
“老子光棍一個,及時行樂嘛。”
“你特麼身邊那麼多美女,也來教坊司?以後彆打我三個徒弟的主意,老子回去就告訴她們。”
徐天一頭黑線,道
“我是來學習的,學外語,哦呸,來學她們的經營理念。”
桓溫一副“我信你個鬼”的表情。
這時候,台上大幕拉開。
一個體態豐腴的女子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劍。
女子一身抹胸長,香肩半露,脖頸修長。
長貼身,素腰一束,凸出了各個部位的輪廓,似乎在將自己傲人的一麵凸顯出來。
“好大!”徐天和桓溫異口同聲道。
兩人相視一笑,一副老司機的表情。
她就是魚幼薇了。
優雅妖嬈一笑,開始舞劍。
她麵色含春,目流綺彩。
“這女的很奈斯啊。”徐天想要股掌吹口哨了。
想起杜甫寫舞劍的一句詩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世子,幫我,我要成為留下來個那個人。”桓溫道。
徐天“!!!”
你老行不行?
看看可以,你還能動真刀真槍嗎?
再說,這是魚幼薇,肯定得跟我走。
“不行,她得跟我走。”徐天道。
桓溫一副震驚的樣子,問
“你要給她贖身?知道要多少銀子嗎?”
他伸出三根手指,道
“一百萬兩!”
臥槽,這麼貴。
相當於十八線明星解約的費用了。
“你要是能把她贖身,我很樂意。”桓溫輕歎,“其實我不是衝著她身子來的,我是衝著她人來的。”
徐天擰了擰眉。
這有區彆嗎?
“老頭,你人心不老,我理解。”徐天挑了挑眉,“但也得量力而行吧?就算不是贖身,要留夜起碼的千兩銀子起跳吧?就你,那不是純浪費麼?”
“你什麼意思?老夫每天早上,一柱擎天!”桓溫道。
徐天似笑非笑,一副“你丫吹牛”的表情。
桓溫急了,道
“我不是為了得到她,她祖上跟我有點關係,我不忍她淪落風塵。”
徐天鄙視道
“嘖嘖,文化人,騙人都有理由。”
桓溫沒好氣道
“她叫魚幼薇,她娘是南楚皇帝的劍侍,老夫以前在南楚與她爺爺喝過酒。”
徐天更是滿臉鄙視的表情道
“你禽獸啊,這樣你還對人家孫女下手。”
桓溫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沒有!總之,你要是把她贖身,我告訴你一個關於你娘的事情。”
“哎,原本我不打算參和到你們徐家和趙家相爭中去,所以一直沒告訴你,十二年前你娘受傷的那天晚上,我也在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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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猛地站起來,死死盯著桓溫。
桓溫嚇得往後縮了縮道
“彆一驚一乍的,是真的,我那晚在。”
徐天緩緩點頭。
而後,他一個飛身,落在舞台上的魚幼薇身旁,牽住她的手道
“走,我給你贖身。”
魚幼薇一臉懵,閃著美麗的大眼睛道
“你……我,那個,公子,你誰啊?”
下麵正看表演的人,都怒了,大吼
“你特麼誰啊?懂不懂規矩!”
徐天奪過魚幼薇手中的劍,一劍斬出。
“兩袖青蛇。”
轟!
院子裡的地麵,裂開數丈。
“媽媽耶,有人搶花魁啊。”
看戲的人,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往外跑。
很快,皇城司的人就衝了進來。
為首的認出了徐天,慌張道
“世……世子?你這樣不合規矩。”
徐天牽著魚幼薇就往外走,冷道
“合不合規矩,你讓韓貂寺來找我談。”
他大步而出,無人敢擋。
魚幼薇望著眼前的男子,芳心暗驚。
這是哪個世子?如此霸道,敢直接從教坊司搶人。
……
徐天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了教坊司。
魚幼薇一直被他牽著。
她有些茫然,不知道未來會如何,眉宇間的憂愁更是增添了幾分柔弱,溫婉的美目也是多了幾分淒苦。
一生顛沛流離,自己的命運又會如何呢?
“去哪?”一直跟在後麵的桓溫問。
“當然是去太白樓。”徐天道。
“還以為去我學宮的小院呢。”桓溫笑嗬嗬道。
徐天不搭理這個lsp。
回到太白樓,趙盼兒見他牽著一個美麗女子進來,心中不免黯然。
“盼兒姐,這是魚幼薇,你安排一下。”徐天道,“是我從教坊司搶回來的花魁。”
魚幼薇美目看著趙盼兒,驚呼
“你是趙盼兒,趙大掌櫃?”
她反應過來了,太白樓趙盼兒,名動京城。
那身邊的世子身份就很明顯了。
“參見世子殿下。”她朝徐天一拜。
趙盼兒看了眼徐天,把魚幼薇扶起來,道
“在太白樓,沒有那麼多規矩。”
“跟我來吧,我先安排你住下。”
她帶著魚幼薇上了樓。
心中還搞不準徐天為什麼會搶一個花魁回來,不過麵上,她一副正房的派頭。
徐天其實心思並不在魚幼薇身上。
他帶著桓溫,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道
“人已經出來了,你說吧,當晚你在皇宮看到了什麼。”
桓溫給自己倒上一杯茶,緩緩喝一口,像是沉在回憶中。
好一會兒後,他開口道
“那天晚上,我與張居正談事,皇宮忽然就戒嚴了……”
按照桓溫的說法,是禁軍控製了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