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點頭道
“正好，我們的大軍需要休整，得準備過冬了，哈哈，徐天匆匆而來，能扛得住這裡的冬天麼？”
威武王一笑置之。
……
大涼，長安城。
正值金秋季節，今年是一個豐收之年。
百姓在田間忙碌，臉上卻洋溢著笑容。
徐天和徐梟，父子兩人著便服，走在長安城外的鄉野間。
“到江南走一圈，感覺怎麼樣？”徐天笑問。
“是個適合養老的地方，風光秀美啊，女人也美。”徐梟笑道，“讀書人老說的少不去江南，那是對的，早早見識到旖旎風情，很難有雄心壯誌去建功立業。”
“那你和那些叔叔伯伯們，在江南養老唄。”徐天攤手道，“乾帝在西湖還有行宮，可以給你們住。”
“那還是算了，我們這些老家夥，還是喜歡北涼，英雄遲暮，適合北涼的蒼茫蕭索。”徐梟擺擺手道。
徐天點點頭。
試探的勸了幾次，讓徐梟留在南方，但徐梟都拒絕了。
他也明白。
徐梟走一圈，還是要回到北涼的。
“來，去給鄉親們幫幫忙。”徐梟指了指田裡。
他卷起褲腿，拿起一把鐮刀，就去幫忙割禾了。
徐天搖搖頭，隻能跟著去。
侍衛隊遠遠看著，不敢靠近。
徐天命令，不讓他們來擾民。
“老鄉，今年豐收，能吃飽飯吧？”徐梟笑問田間的老農。
那老農一笑
“交上田賦，還上去年向大戶借的糧食，勉強撐到明年秋收吧。”
徐梟和老鄉們聊天。
徐天在一旁邊割邊聽著。
心中感歎，普通百姓太難了。
民以食為天啊！
他想起宋東明說過的一段稼穡艱難。
古人欲知稼穡之艱難，斯蓋貴穀務本之道也。夫食為民天，民非食不生矣。
三日不粒，父子不能相存。耕種之，鋤之，刈獲之，載積之，打拂之，簸揚之，凡幾涉手而入倉廩，安可輕農事而貴末業哉。
父子兩人幫老鄉收完禾，坐在路旁的小亭子裡，喝一碗苦澀的茶。
徐梟看著一身是泥的徐天，大笑道
“看你，就是沒乾過農活的。”
徐天扶額，道
“老爹，你今兒是故意帶我出來的吧？這是跟誰學的？讓我親自看看稼穡之難？”
徐梟笑著點頭道
“稼穡之難，民間疾苦，這個八個字不是你看奏章能明白的。”
“天下初定，百姓財力俱困，譬如初飛之鳥，不可拔其羽，新植之木，不可搖其根，妥在安養生息之。”
徐天一頭黑線。
老爹也掉書袋子了。
這不是他風格啊？
“你彆看著我，這是我這次遊曆江南，一個老朋友告訴我的。”徐梟攤手道，“我就是現學了，你現在是九州之主，有能力有條件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我懂！”徐天道，“我靠趙盼兒和盛明蘭兩個媳婦的錢，也能撐幾年，所以已經吩咐宋東明，免了大部分地區的賦稅，好好休養生息。”
“還真有點明君的樣子。”徐梟喝口茶問，“聽說你要西征了？”
“是！”徐天點頭，“張真人跟我說過，要是不去西邊乾掉禍亂之源，九州將有大亂。”
“嘿嘿，這馬不停蹄的，怎麼著？要把大涼的版圖擴到西域？”徐梟沒好氣道，“你現在媳婦是有了，也立後了，生幾個兒子才是正經事。”
“老爹，我夜夜都在努力啊。”徐天聳聳肩。
徐梟啞然失笑。
微風徐徐，陣陣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