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微的眩暈過後，周毅睜開眼，清澈的細流柔和垂下。
滴滴泉水歡快的輕躍出水麵。
周毅猛地瞪大雙眼。
優雅的人像依舊充滿著無窮的魅力，但卻讓人感到陣陣寒意從心底升起。
僵硬的環顧四周，庭院、兩人高的灌木叢、緩緩打開的鐵門，以及黑曜石般的台階和立柱。
感知放到最大，沒有異常，再收束感知，徹底掃描了這處湖心島以及整片迷霧湖。
連天空和水麵下也沒有放過，能探知多遠就多遠。
不過由於完全無法感知莊園內部，結果仍舊一無所獲。
最後周毅感覺起自身，這一下讓他有些不淡定。
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腹部，某種奇異的感覺升起。
他體內好像丟失了什麼！
淡淡的空虛感開始從身體內部散發，手指在左側腰腹處，用力按下。
絞儘腦汁搜刮了記憶一番後，他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這是沒了一個腰子？
不，也可能不是腰，而是其他內臟。
能量幻化的衣服朝兩側褪開，暴露在外的皮膚上不見任何傷口。
手指繼續發力，沒有絲毫痛覺，直到觸及其他內臟部分。
周毅的臉色比剛經曆過的冬日更加嚴寒。
能量散布至最大，整個500米方圓內瞬間鋪上了一層漆黑的帷幕。
他冷漠的眼神最後看了眼莊園緊閉的大門，心念瞬動，打算直接從外部開始徹底清除這個地方。
然後，他眼前再次一黑。
世界在旋轉，稍微有些難以把握平衡。
膝蓋微蹲重心下沉，一陣搖晃後，身體沿著脊椎方向調整好受力，終於等到眩暈感退去。
張開眼，依舊是清澈的細流柔和垂下，拍打在泉水池麵上後，頑皮的水花雀躍的蹦起。
周毅沒忍住哼出聲，手按在右邊肺部。
他這次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胸內空蕩蕩的，右肺已經不在它原本應該的所在。
強忍住誕生的驚悚感，鼓起勇氣深深吸了一口氣。
呼吸完全沒有異常，甚至和以前一樣，能感受到空氣流過體內的擴張感。
滿臉茫然的看向噴泉中佇立的無頭人像。
曼妙的身姿乍看之下像是緩緩舞動了起來。
用力揉了揉眼睛，噴泉還是那個噴泉，人像也安安靜靜的坐落在水麵上。
感覺自己剛才所見的都隻是錯覺。
如果是換作之前，周毅絕對不會認為自己會出現明顯的認知錯覺。
但是現在，他開始猶豫了。
鐵門堅定的再次緩緩打開，仿佛世界毀滅也無法阻止它完成自己的使命。
周毅咽了咽口水，滋潤了下發乾的喉嚨。
他想了很多，甚至掏出破曉長劍，朝手指上狠狠來一下。
破曉長劍如同幻影般穿透指尖，皮膚上甚至沒有絲毫觸感傳來。
周毅愣住了。
他以前可從來沒有親身體驗過破曉長劍的鋒利度如何。
因此同樣的，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景象，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