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暮寒的話音落下,眾大臣和侍衛們猶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大臣們原本或嚴肅或沉思的神情,在這一刻統統被極度的震驚所取代,他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不知所措,他們的身體僵在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尊尊石像。
整個宮殿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靜得仿佛能聽到每個人的心跳聲。
那原本輕輕飄動的帷幔也仿佛靜止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
沒有人敢出聲,沒有人敢打破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隻有眾人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交織。
現在站在這裡的大臣們,都是南家舊臣,原本心懷忐忑,以為城暮寒一旦上位,定會毫不留情地將他們統統除掉,換上自己的心腹之人作為臣子。
然而,城暮寒卻沒這樣做,居然還說要等南嶽箏回來,將皇位還給她。
過了好一陣,最初的震驚逐漸消退,才有一位膽大的大臣小心翼翼地側過頭,對著身旁的同僚壓低聲音說道“這……這城將軍到底是何意?”
他的聲音雖低,卻如同在平靜的湖麵上投入了一顆石子,瞬間打破了沉默的局麵。另一位大臣也趕緊湊過來,用袖子掩住嘴,輕聲回道“莫不是城將軍在故意安撫我們?”
“可看城將軍那神情,不像是在說謊啊。”
又有一位大臣加入了討論,眉頭緊鎖,滿臉的疑惑。
“難道城將軍真的對皇位無意?”
“是啊,城將軍到現在都沒有正式,還保留著將軍的封號。”
“他到底是故意讓我們放鬆警惕,好將我們一網打儘,還是真的無意皇位?”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交頭接耳,聲音雖小,卻在這寂靜的宮殿中,逐漸彙聚成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揣測,時而看向城暮寒,時而又與身邊的人交換著不安的目光。
獨孤朝寒呆呆地立在原地許久,終於從那深深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她的眼神不再如先前那般充滿怒火與怨恨,而是多了幾分疑惑和思索。
那目光猶如銳利的箭矢,緊緊地盯在城暮寒的臉上,試圖從他那堅毅的神情中,看出更多隱藏的端倪。
城暮寒自然是知曉她心中所想,他的目光卻沒有絲毫的躲閃,隻是溫柔而堅定地凝視著她。
他的眼神中飽含著深情與忠義,緩緩開口說道“她是女帝,我是臣子,我答應過她,要一輩子輔佐她,絕不會食言。”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在這空曠的宮殿中顯得格外鄭重。
獨孤朝寒聞言,隻覺得腦海中一陣轟然作響,那些被歲月淹沒的記憶,忽然如潮水般在腦海中不斷閃過。
還記得那年,剛剛打通靈脈的她,滿心歡喜在山間小路上走著。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淒厲的哭喊聲。她疾步趕去,隻見一群窮凶極惡的山賊正在打劫一家人。
山賊們當著男孩的麵,手起刀落,割開了男孩父母的咽喉!
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沾上了男孩的臉。
猛烈的悲意和恐懼襲來,嚇得男孩心膽俱裂,抑製不住地放聲大哭。
毫無人性的山賊舉起沾血的大刀,還想一刀劈了男孩。
南嶽箏及時出手,替男孩擋下了致命的大刀,殺光了山賊,救下了那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