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風醒了?”
風錦瑞一睜眼,聞到了一股溫暖的柴火煮紅薯粥的味道。
頭上有屋頂擋風遮雨的日子確實比露宿山野過得容易很多。一不用時時刻刻警惕擔心安全的問題,二不需要撿柴生火準備食物,一整天剩下的任務隻有吃吃睡睡休整自身。這種生活狀態像極了她在原來世界裡的療養休假,三天的時間快得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來。”穆雷端來準備好的洗臉水,心裡甜滋滋的看著這個目前隻屬於他的雌性,眉梢嘴角上全是鮮活的歡喜。
能有一個雌性同居在一起,在這個雌雄比例差距懸殊的世界對於雄性來說是很難得的事情。
儘管風錦瑞身上的印記並不是和他聯結綁定留下的,但是至少部落裡的人都認為他和風錦瑞是一對,這足以讓其他的單身雄性們羨慕到牙根發酸。
更值得高興的是,風錦瑞目前幾乎可以算是他一個人的專屬,這是絕大多數雄性一輩子都撈不著的好事。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眼看穆雷端起大碗用勺子翻動了一下提前盛出鍋的紅薯粥想要喂她,洗漱完的風錦瑞趕緊擺手拿過碗來。
雖然這幾天在部落裡生活讓她知道穆雷這種舉動在這個世界的雄性和雌性之間是很正常的,但她還是一下子習慣不了。她目前能夠接受的程度最多就是穆雷喂第一口,但是穆雷很顯然總是不滿足這樣。
獸世的雄性從沒見過也無法理解雌性為什麼會有“獨立”這種行為,隻會統一的理解為自己沒被看上完全不入對方的眼。
不過相比起改變自己的習慣來適應這個世界的觀念,養好身體準備好物資盤纏之類的東西儘快離開這個各方麵都對她不友好的部落才是她最要緊的當務之急。
按照穆雷所說的,雖然他們目前這個部落地處淨土的邊緣,但從這裡到血域,中間還隔著一大段荒原地帶。
從這裡離開淨土區域到達荒原有三百多裡,橫穿荒原的距離大概是兩千裡。
穆雷用他之前逃家流浪的速度來估計,他現在腳程一個人走每天能夠行進的距離是一百裡到一百三十裡左右。
如果帶上她和行李的話,每天能夠行進的距離就會下降到大約八十裡到九十裡的樣子。
照這樣計算,即使在完全順利的情況下,他們兩人從這裡出發再穿越兩千裡的荒原達到血域需要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現實往往不如理想中那般順利,而且兩人到了血域也很可能不會立刻找到營生,所以這意味著保險起見他們至少要準備出二人兩個月的花用,才能夠啟程出發。
見風錦瑞自己拿著碗和勺子吃了起來,穆雷暗暗的歎了口氣,轉身從另一個水燒開的陶罐裡撈出幾個煮鳥蛋開始剝殼。
在獸世的觀念常識中向來沒有讓雌性自己動手乾活做事的道理。
雄性就是要通過服務雌性才能夠展現出自己的價值,而雌性接受雄性的服務本身就是對雄性的肯定。
反之,則是雌性厭棄雄性的表現。
雄性一旦被厭棄剝奪了為雌性服務的權利,那就意味著距離變成雌性眼中的垃圾廢物和被拋棄不遠了。
穆雷將剝好的鳥蛋放在另一個大碗裡放涼遞給風錦瑞。
他很愧疚,不僅是因為自己總是不夠格被允許服務,更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個雌性是需要吃肉的。
食草族吃肉會感到非常惡心和難以消化,他不難想象自己反過來讓風錦瑞一個食肉族吃素的效果有多麼委屈她。
可是在這塊部落聚居的地方,烤肉或者煮肉會散發出的氣味想要不被人發現實在是不可能。
更何況,他是典型的食草族,之前從來沒有做過捕獵野獸這種活兒。即使不考慮吃肉被人發現的問題,他一時半會兒也實在是太不知道該怎麼抓住各種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