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同伴倒下去,另外五人當即放棄對蕭妄和李乘歌的攻擊,齊齊倒轉方向,他們也不在乎以多欺少勝之不武之類的,四人同時圍攻燕辭晚一人。
燕辭晚仍閉著眼,右手抽出藏在腰帶中的寧刀,纖細腰肢猶如花豹般蓄力扭轉,手中刀刃隨之旋轉橫掃,所過之處,皆是哀嚎叫聲。
她旋身收刀,鋒利纖薄的刀刃猶如靈蛇般纏上她的腰肢,悄無聲息沒入腰帶之中。
白色石灰粉紛紛揚揚地落了一地,蕭妄和李乘歌終於可以睜開眼睛。
他們看到方才還揮舞著木棍凶神惡煞的六人已經全部倒在地上,其中五人的右手手腕被割斷了手筋,正血流不止。
為首的胖老六叫得最為淒慘,他抱著血肉模糊的右手,痛得滿地打滾。
蕭妄和李乘歌齊齊看向燕辭晚,她鬆開腰後的刀柄,躬身撿起腳邊的木棍,然後一步步地朝著胖老六走過去。
胖老六驚恐大叫“你彆過來!救命!快來人啊,這裡有人鬨事!”
然而不管他怎麼叫喊,都沒人理會他。
因為這裡是黑市,在這兒,不管乾什麼都沒人管。
過往的行人們為免惹上麻煩,紛紛繞路避開胖老六等人,街邊商鋪照樣開門營業,連一個出來看熱鬨的人都沒有,所有人似乎對此類事情都是見怪不怪。
胖老六拚命地扭動肥胖的身軀,咬牙忍住劇痛,艱難地爬起來。
他想要逃跑,可前腳才剛邁出去,後背就被木棍狠狠擊中。
他感覺自己的脊椎仿佛被人給打斷了,痛感直擊天靈感,令他渾身發抖,不甘地再次倒了下去。
而這一次,他沒有力氣再爬起來。
一根木棍抵住他的後頸,他不由自主地哆嗦,磕磕巴巴地喊道。
“女俠饒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燕辭晚問“你們經常在這兒坑人嗎?”
胖老六試圖為自己辯解“你誤會了,我們真是這兒的掮客,每次黑市開放時,都會有些初次來這兒的菜鳥……啊不,不是,我沒有說你是菜鳥的意思,我是說像你們這種第一次來黑市的新人,對這兒人生地不熟,正需要一個熟悉地形的人幫忙帶路,我們兄弟六個乾的就是這樣的活兒。”
燕辭晚眯眼“還不說實話?”
抵在胖老六後頸處的木棍開始用力,壓得他後脊梁幾乎要斷裂。
他驚懼不已,慌忙大叫“彆彆彆!我說實話,我們名義上是給你們帶路,其實是像把你們帶去店裡賣了!”
燕辭晚聲音上揚“你們是人販子?”
“也不能這麼說吧,我們主要是靠介紹新人去熟店做生意,兩頭抽成賺錢。隻有看到像你們三位這種外形不俗、且又是初次來這兒的年輕男女,我們才會動手綁人。”
燕辭晚笑了“不僅宰客,還買賣人口,看來你們幾個沒少賺啊。”
胖老六使勁地縮脖子“還好還好,其實也沒賺幾個錢。”
燕辭晚用木棍敲了敲他的後腦勺,道“把你們身上的錢都拿出來。”
胖老六雖愛財,但更愛命。
他老老實實地拿出錢袋,討好地道“我的錢全都在這兒了。”
燕辭晚掃了另外五人一眼,問“你們的呢?”
那五人知道自己這回是踢到鐵板了,對方雖是女子,但武功遠遠高於他們六人,他們不可能在她手裡討得便宜,想要少吃苦頭,就隻能乖乖聽話。
畢竟錢沒了還能再賺,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