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棠到家後,零食放到專門的盒子裡,往炕上搭一張小桌子,盤腿坐著,戴上醫用白手套,握小夾子剝花生瓜子。
眼睛也沒停,蓮蓮的故事被秦霰沒收了,她隻能退而求其次,翻閱丁萱送她的小說。
砰砰砰,幾聲響。
“小秦家的,回來了啊。我以為你和人家姑娘走了。對不住啊。”柳嬸掐著時間上門道歉。
李映棠惡心壞了。
又故意挑人多的時候整此出,明擺著逼她接受道歉,然後就可以像平時一樣和她來往,時不時膈應她一下。
她若放任不管,也是合了其心意的,因為不明真相的人,肯定傳她不好相處。
這一招百試不爽嗎?
可惜算計的是她,她準備再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剛下炕。
秦霰那獨具辨識度的嗓音傳入耳中“我家媳婦說自己逛晚了,怪不得任何人,你上趕著道什麼歉?”
柳嬸被他說的一愣“這,也怪我,不是我說那些話,大家夥兒肯定等你媳婦。”
屋簷下曬太陽的病人說“柳花,你說你趕個集,你多那嘴乾啥?”
“可不。人秦大夫出門一會兒接回來,說明你們剛走,小媳婦就去找你們了,多等幾分鐘能咋?”
柳嬸一看大家都站秦霰,理虧的她,底氣明顯弱三分“小媳婦也沒說啥時候回來啊,大家夥兒總不能一直等她。”
秦霰頷首“所以她意識到自己錯了,沒提任何人的不是,你一嚷嚷。大家不知道的以為她指責你。”
柳嬸“我哪是那個意思啊。”
秦霰輕瞥一眼“哦,是我多慮了。有個事,夏天的時候,你從我這裡借走了三張三米三的布料,可還記得?何時還?”
柳嬸懵了。
布票不是送她的嗎?
咋還開口要了呢?
三張三米三的布票,不小的數。
當時她轉手送娘家兩張。
剩下的一張,為小兒子做了一身洗衣裳,大孫子做了一件褂子,用完了。
“有,有這事兒嗎?我想不起來了。”
“咋沒有?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其中一個大娘道“秦大夫送你三張布票,原來你是借的啊。”
柳嬸臉色漲紅,咬著牙道“瞧我這腦子,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兒,我回家拿。”她走了,針對她的議論卻沒有停下。
秦霰暗勾了勾唇,轉身進辦公處。
室內的李映棠,心裡總算敞亮了。
活該!
你不是愛占便宜嗎?這回得吐出來吧?
她接著剝瓜子和花生,弄完端著找秦霰。
病房沒什麼人,秦霰閒下來,安靜的坐辦公桌前寫論文。
李映棠送上吃的“感動不?”
秦霰確實感動,第一次吃上現成的瓜子花生“手疼不疼?”
“疼,都紅了。”李映棠雙手一伸“幫我呼一呼。”
秦霰低下眼簾,手背上的皮膚泛著光澤,粉嫩的指尖紅紅的,像春日的粉櫻,鮮嫩可口,他忍住去咬的念頭,捧著輕輕吹兩下“行了麼?”
“吸收完仙氣好多了。”李映棠坐他旁邊“論文又寫了這麼多啊,你腦子裡哪那麼多東西?”
秦霰眼角抽了抽,仙氣?跟誰學的油嘴滑舌?
“這是什麼?”李映棠翻開他的筆記“音標,偷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