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春風帶著寒意,李映棠停車圍緊圍巾追上秦霰。
他餘光掃向身邊的女子。
今天和李唐吃飯,包間溫度高,他脫了外套,對方一眼看出他的翠青關公牌價值不菲,問他在哪兒買的。
他並未及時回答,而是問對方如何識彆。
李唐說,早年做過古董買賣,李鎮圭的名字便是取自玉製禮器。
因而對玉器,頗為敏感。
他這才稍微透露棠棠略懂玉。
李唐聽完擰了好久的眉頭,跟他說,自個兒實在回憶不起來,和棠棠什麼關係,因為對方家三代單傳,圍在身邊的除了女方的親戚,便隻有朋友。
這讓他突然想起昨日,她說的那句。
如果她失蹤了,等他六十四歲的時候,到平南路找她。
他感覺這句話在暗示什麼,但他又琢磨不透。
李映棠“你乾嘛一直瞟我?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嘛。”
秦霰收回思緒淺笑“那個男人是不是你打的?”
她的力氣有時候確實很大,好幾次她抱他,他使了全力掙不開。
但有時候,又連一桶水也提不動。
李映棠自然不承認“無冤無仇的,我打他乾嘛?”
“擔心你打疼了手。”秦霰道。
李映棠嬉笑“你的嘴啥時候變甜了,吃糖了嗎?回家我嘗嘗。”
秦霰“”大馬路上又不正經!“我今天遇到了李唐。”
“是嗎?”李映棠眼前亮了。
為啥她總遇不到?
“你們怎麼認識對方的?你們說什麼了?他對你好不好?”
秦霰一一回答“是他主動打招呼,家裡照片少了一張,你給了他們?也沒說什麼,對我挺好,請吃了飯。他在買平南路的房子,是一間三進的四合院。”
李映棠恍然,原來這個時候才買的房,老頭還說祖傳的,儘吹牛!“他們要住過去嗎?”
“房子太破住不了人,他說等以後有錢了把周圍房子也盤下來,請人規劃一下重新改造。”秦霰說這個話時觀察她的反應。
但她隻“哦。”一聲,便不接話了。
“你沒見過李唐,對麼?”秦霰琢磨著套話。
“你管我呢。”李映棠超過他。
秦霰“”什麼脾氣?
李唐和秦霰分開後,又見個朋友,傍晚才回到家。
一進門便見李鎮圭坐茶幾上數錢。
一元兩元,一角兩角的居多,分開擺放。
其中五張嶄新的大團結,尤其吸引眼球。
他對小孩的零花錢管的很嚴,上學期間一周最多兩塊。過節時杜絕任何人給孩子超過兩塊的壓歲錢。此時上前一把抓起“你小子是不是偷我錢了?哪來這麼大的錢?”
“你給我放下!”李鎮圭急了。
“我問你哪來這麼大麵額的錢!”李唐抬手就是一後腦勺。“偷了誰的?”
“我的壓歲錢,棠棠給我的,我的壓歲錢。嗚嗚”李鎮圭大哭。
李老爺子撲上去“你小子一回家就找事兒,我乖孫兒好端端的坐那兒,沒招你沒惹你,礙你眼了?!你是不是看我不痛快?”
李唐挨了兩個後腦勺躲一邊,回想秦霰的原話棠棠給她爸封了五個紅包,每個十塊錢,你過年走親戚的時候看看族裡哪位叔伯炫耀閨女給紅包,便知道我們的關係了。
故意玩他?
沒必要吧?!
且照他閱人無數的眼力,那秦霰絕對是個正經人。
那李映棠的爸,是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