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天殘!
宋風再愚鈍也看出來了,天殘的三弦才是問題所在。
可看破也無用,想要近身,就得先過了地缺的鐵棍,想殺敗地缺,卻又被琴音乾擾。
眼看局勢愈發不利,宋風也顧不得保留真氣了,雙腿使出最後力氣,一路翻滾出去。
待距離天殘近百米遠,琴音稍弱,方才恢複幾分力氣,手中龍吟趕忙凝聚真氣,一道道焰浪橫斬而出。
普普通通的赤炎斬,在武王體渾厚真氣的加持下化作一片火海,焰浪足有四五丈寬,一道勝過一道,一重猛過一重。
琴音突轉,變得柔綿順和,首當其衝的地缺受其增幅,渾身真氣大盛,兩手一拍地麵,隻聽轟隆巨響,一道道沙牆拔地而起,穩穩擋在身前。
轟——
數十道焰浪衝擊沙牆,紛紛消散無形,那沙牆雖被擊潰,卻在真氣牽引下並未落地,而是化作塵煙飄浮半空,凝聚一團如黃煙一般,猛地向宋風衝去。
後者雙腿凝聚真氣高高躍起,哪知沙團如同生了靈性,空中急拐,繼續追殺而來。
鐺——
手持三弦的天殘走近前來,琴音再次響起。
身在半空閃避的宋風被這陣琴音乾擾跌落在地,與此同時,漫天黃沙好似倒懸的瀑布,劈頭蓋臉的澆築在宋風周身。
正在這生死攸關之際,一陣笛音傳來,乾擾了三弦的旋律。
天殘地缺同時一驚,隻見一名紅衣女子安坐駿馬,吹奏著橫笛款款而來,正是海傑的侍衛隊長李婉兒。
趁二人愣神之際,宋風爬出沙坑,整個人灰頭土臉,再看身上,一襲黑袍臟成了灰色,大片血跡點綴,那是被砂礫穿透所致。
好在武王體堅固無比,恢複力也強,否則地缺這一陣沙煙得將他穿成篩子。
“喲,宋兄。”海傑踏入場內,向著後者招了招手。
聽聲音便知道誰是,宋風頭也沒回提醒道“小心點,這兩個老家夥很強。”
“知道,天殘地缺嘛。”
有李婉兒的橫笛乾擾,天殘無法發揮破功弦音全部實力,二人重回一處,默默思考對策,這也給了宋風喘息的時間。
打量海傑,卻見其身後弟子百餘人,王錦博與李婉兒分站左右,更有許多生麵孔。
宋風皺起眉頭“哪來這麼多人?”
“都是門下弟子,我海傑如今也是一門之主了,特來助宋兄一臂之力。”海傑輕搖折扇,得意洋洋。
“他們信得過嗎?”宋風仍舊充滿疑慮,他是真被李進坑怕了。
落英門弟子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照單全收,更有大部分本就是正道門派弟子轉投而來,其忠心實在令人擔憂,特彆是在這正邪對立的戰場上。
“放心吧宋護法,都是自家兄弟。”王錦博嗬嗬笑道。
說來有趣,早上他還帶領人馬襲擊宋風,下午就並肩作戰了,當真是世事無常。
當然,他能保障門中弟子個個忠心可不是隨口一說。
大部分人沒什麼遠大的誌向與崇高的追求,所謂混跡江湖,不過是混口飯吃而已。
落英門在王錦博的管理下賞罰分明,恩威並重,平日的賞賜更是毫不吝嗇,眾人早已擰成了一股麻繩,門主指向哪,他們就跟到哪,哪管什麼正道邪道。
在場有一人卻是例外,花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