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細雨如絲,輕輕地灑落在墓園裡。傅書毓和周衍川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沿著濕漉漉的小徑,緩緩走向那塊合葬墓碑前。雨滴打在傘麵上,發出細微的“滴答”聲,仿佛是大自然也在為這一刻的哀思伴奏。
雨漸漸停了,周衍川收起傘,看著墓碑上的字,“先考傅時錦、先妣沈雲瑤”
是傅書毓的爸爸媽媽。
他同傅書毓一起彎下身子將祭品一一擺好。
傅書毓用手指輕輕撫摸著父母的名字,雨水順著她的手指滑落。
隨後她站起身來,緩慢開口道“爸爸媽媽,我來看你們了。”
她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又說道“這是我的丈夫——周衍川,我前段時間同他領了證,過幾天就會舉行婚禮。”
周衍川握住她垂著的雙手,語氣堅定地對著墓碑說道“嶽父嶽母,請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書毓的。”
“我有一些話想要單獨對爸爸媽媽講,你到外麵等我一會吧。”
“好,我到外麵等你。”
等人走後,傅書毓雙膝彎曲,沉重而緩慢地跪了下去。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爸爸媽媽,我很想你們。”
“我的丈夫周衍川是周爺爺的孫子,是奶奶當年定下的婚約,我想爸爸應該是認識他的。他人很好,對我也很好,你們放心,我會和他好好過日子的。”
“我現在已經研二了,我打算繼續讀博。”
“我前段時間,去了南城,外公外婆的身體都沒有大的毛病,爺爺的身體也還好。”
說著說著,傅書毓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
“對不起,爸爸媽媽,我應該早一點發現的。”她應該早一點去那棟彆墅,發現那個藥瓶。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了,才發現真相。
“既然我已經知道了真相,那些害死你們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她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將頭靠在墓碑上,胸口悶堵,難以呼吸,她哽咽地哭出聲。
生死無端,命運無常。可是她要怎麼釋懷至親的離世,想起那些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想到那些零碎的記憶,傅書毓隻覺得像是被淩遲般難受。
她沒有爸爸媽媽了,那些人害死了她的爸爸媽媽。
既然他們不仁,那就彆怪她不義。
傅書毓抬起腦袋,盯著墓碑看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她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眼淚,隨後轉身離開。
周衍川看到傅書毓慢慢從墓園走出來,眼眶紅紅的,應該是剛剛哭過。
他走上前去,輕輕攬住傅書毓的肩頭,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嗯。”
……
兩人從墓園裡出來後就去了望江閣。
周衍川的那套四合院已經裝修好了,兩人已經說好了今天掃完墓就去望江閣收拾東西,然後搬過去。
反正他們都領證了,過幾天就辦婚禮,先搬過去也沒什麼關係。
傅書毓走進房間裡收拾她的私人物品,外麵,搬家公司的人正在有條不紊的整理她的東西。
周衍川走到她旁邊問道“書毓,要不要我幫忙?”
傅書毓抬著手指著一處地方,“你幫我把照片牆上的照片取下來。”
“好。”隨後周衍川走到了那麵照片牆前,上麵用磁吸貼粘著很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