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連李鐵生都沉不住氣了,露出急迫神情,
“這個匡章到底想要乾什麼!?”
“他這是在玩,欲擒故縱把戲嘛?”
章知節扭頭,注視著他,
“我看你越來越不,像個窮苦藥人了?!”
他心裡咯噔一下,’這個章知節警惕性真高!’
“那日,主帥贏華招我入帳,瞅見案桌上放著寫滿字的簡牘,
上麵就有我說的內容。”
章知節警惕性不減反增,“你家窮困異常,哪裡來錢讀書!”
他眯著眼睛,表情微僵,有些厭煩審視著章知節,
“離我們家不遠處,有座學堂,學院老先生,與我家算是故交。”
章知節猛地瞪大眼睛,“故交?!”
“故交怎能不幫你!?”
他語速更快,心情激動,
“有道是救急不救窮,一回、兩回救得,時間長了誰能吃得消!?”
“我父母把我當藥人賣了,品行上總說不上好,
又有誰願意救濟我們這樣家庭。”
章知節見他眼裡溢出淚花,不像是裝的,抱拳拱手,
“簪嫋真心求進步,主帥贏華是個不錯的上司!”
他感激望了章知節一眼,“多謝大夫指點。”
一連多日,曹都尉試圖捕捉戰機,
光看到齊軍大纛旗在前麵迎風飄展,卻連一個舌頭都沒有逮到。
他抬腳把麵前擺放幾子,踹飛出去,在地上滾幾米遠,嘶…拔出利劍,
“今天務必要,趕在這些膽小如鼠齊兵逃跑前,逮住幾個舌頭!”
下麵率長,相互張望著,點點頭。
“沒有抓到齊人舌頭的,不準回來!”
下麵兩千五百主,又把命令傳達五百主和二百五十主。
有一位五百主尤為急切,他胞弟由於偷了鄰居家的雞,
鄰居不依不饒要,讓他胞弟去城旦一年,
他為了能免胞弟城旦,不惜衝在最前麵。
屯長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磚紅,
“咳咳,五百主,那夥齊兵跑到峽穀裡去了!”
他使勁拍打皮護膝,啪啪,滿臉笑容,眼底釋放精光,
“瑪德,讓你們跑,大家都給我衝進去!”
屯長領著五十人,衝進狹窄一線天深穀,望著兩側抬頭望不到山頂峭壁,
心裡多少有些害怕。
可一直跟他競爭舒也領著一個屯闖進來,
“你不說齊兵躲進山穀了嗎?!”
舒一臉病懨懨,冷漠到從他眼裡,看不到任何光澤,屯長扭頭,
“走就走,你彆跟在我後麵!”
舒一聽,急了,“誰說的,讓開!”
急匆匆領著五十人,
從他隊伍中插過去向前走,走了一陣,也覺得心裡發虛,
“他是在編假話,哄五百主開心,我們去告他!”
剛說完,前麵深穀中,赫然豎起齊國紺紫色旗幟!
舒倆眼放光,“衝過去,務必捉到舌頭!”
他興衝衝跑過來,見到隻是一杆,插在亂石堆上齊國旗幟,驀然意識到不對勁,
轉身向出去,跟他不對勁屯長也擠進來,舒急了,
“快出去,這裡沒有齊技擊,隻有一杆大旗!”
倆位屯長驀然意識到什麼,
臉色慘白,剛扭頭想出去,對麵山上巨石滾落下來,“跑!”
秦士卒收起戈矛,把盾牌頂到頭上,霎那間,
箭矢如冰雹砸在盾牌,同時也刺穿身上甲胄!
聲響消失時候,匡章親自下麵,數著陣亡秦士卒,麵色慘然,
“我們費這麼大勁,也不過殲滅區區百人,
秦人虎狼之師名頭不是白來的。”
副將段望著地上的屍體,期待一隻腳擺來擺去,向前探出身子,
“我們把秦士卒全都按照這個辦法收進來!?”
匡章搖搖頭,“贏華比不上衛鞅、車英之流,
可是也比你想的聰明,這隻是第一步……”
天黑了,有支垂鬥喪氣,打著大纛旗也受到感染,
聳搭下來,其中一個角更是纏繞在旗杆上,
顯得極沒精神,出現在贏華主帳營地前。
李鐵生目睹,這支奇怪秦軍時,
早有斥候飛身上馬,奔到贏華主帳前,
“前方有支秦軍,曹都尉屬下,一名五百主,在前麵遭遇齊兵埋伏,
折損不少士卒。”
贏華坐在大帳內,顧不上責問,反而滿懷期待,
“在哪裡遇到埋伏的?!。”
“聽說是在一線天。”
他展開地圖,前麵是大片沼澤地,中間有條路,蹙眉,
“這些齊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叫五百主來,其餘在營區外等候。”
來人見到贏華踉蹌倆步,跪倒在他麵前,
“五百主履無能,深入險境誤中埋伏,……
他扭過頭,胳膊遮住臉,“無言再見到主帥!”
贏華眼眶微紅,眼圈濕潤,雙手情不自禁向前伸,把他扶起來,
“起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