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詩蘭想了想,在家中的時候似乎聽父兄提起過此人。
這個李霖印象中是個好官,並沒有做過什麼貪汙受賄、欺男霸女的惡事,也不會故意打壓不服從他,和他意見相左的人。
可為何他死了之後,前來看熱鬨,甚至幸災樂禍的人會這麼多呢?
宋曦希豎起耳朵“你們聽,這些麵帶喜色的人,都稱呼對方為舉人。李家的白事,反倒成了舉子們的聚會?”
三人側耳傾聽,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忽而,一個想法冒了出來,宋曦希說“有沒有可能,這些舉人高興,是因為自己終於有鐵飯碗了?”
彭仁寧和衛詩蘭都是不明所以“為何這麼說?”
宋曦希說“平民布衣想到當官是很難的。”
“要到了舉人這個級彆才有機會當官,而在當上舉人之前,還要過五關斬六將地先考上秀才,然後擠破腦袋在省考也就是在鄉試過關了之後能當上舉人。”
彭仁寧皺眉“當上舉人才有機會當官?”
宋曦希點點頭“對,是有機會,而不是一定能當上官。國家是不包分配的……就是不直接給你官職的,隻有在位的當官的人死了,新進的舉人才有機會當官。”
“官員職位有限,一個蘿卜一個坑,寒窗苦讀好不容易中了舉人,可隻能等霸占著坑的官員死了,他們才有可能填坑。”
“也不能說是霸占,人家沒犯錯誤,這官兒就能一直當下去,所以,仕途並沒有那麼好走,考試通過之後還需要有一定的運氣。”
彭仁寧聽著這些話感覺自己要長腦子了,他家是經商世家,對於官員仕途的事情,他一向都是不怎麼關注的,也就不大了解“你還懂這個?”
他對宋曦希有所改觀,這痞子看起來還是有些學識的。
宋曦希故作深沉“所以,你們看,這些在府門口探頭探腦的,麵露喜色的說不定都是舉人。”
她就是個曆史白癡啥都不懂,這些還都是在陸乘淵身邊久了,耳濡目染自然而然想到的。
“舉人可以參加會試,通過會試後才是殿試。殿試完之後會對這些人劃分三個等次,一甲有三人,分彆是狀元、榜眼、探花,二甲若乾人,三甲若乾人。”
“到這裡榜上有名了,才會被派官職。”
彭仁寧從前覺得做生意難,可聽了宋曦希這一路說下來,覺得當官更難,這麼一通折騰下來,恐怕隻當了個芝麻大的縣丞!
彭仁寧摸了摸腰間鼓鼓囊囊的錢袋子,縣丞一個月的俸祿還不夠他塞牙縫的呢!
他忽而覺得自己要珍惜目前所擁有的,他要繼承家業,他要將彭氏家業發揚光大!
他也要像父親和大哥那樣經商,闖出一番事業來!
宋曦希看著彭仁寧的動作,心中暗叫不好,不怕富二代玩物喪誌,就怕富二代雄心壯誌。
想要創業證明自己!
一旦這富二代過於自信,很可能將祖宗三代的褲衩子都給賠進去!
宋曦希適時地提醒“彭兄,現在這生意可不好做,投資有風險,創業需謹慎,總之,做什麼重大決定之前,一定要記得提前和家裡商量!”
“不然,很可能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彭仁寧冷哼了一聲“少爺又不傻,還用的著你說?”
到了衛府和彭府門口,二人前後下了馬車,馬車臨走的時候,彭仁寧還十分大方地甩了一錠銀子給宋曦希“謝了!”
回了陸府,霄徹正在向陸乘淵稟報事情。
“督主,蕭柳已經被屬下抓了揍了一頓,人已經被丟到了荒山野嶺,屬下派人在附近守著,三日後會將人丟到蕭府門口。”
“蕭柳的那幾個對夫人動手的人已經都被挑斷了手筋腳筋,祖輩的人都被開棺鞭屍。”
“屬下打探到這些打手的祖祖輩輩都在欺壓百姓魚肉人民,我們開館鞭屍離開後,又陸陸續續去了不少苦命的人,對著屍骨拳打腳踢,發泄著他們心中的憤恨。”
“至於那些被他們侵占的田地,已經按照律法,重新劃分好了,那些被欺壓的百姓,以後憑借自己的雙手,也能過上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