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希伸長了胳膊將他攬在懷裡,讓陸乘淵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陸乘淵身子一僵,漸漸地放鬆了身體,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從前,都是他這樣抱著宋曦希,將她抱在懷裡,如今這樣被她抱著,竟是生出了依賴之感,他可以卸下所有的責任,不必再堅強,不必再強撐著,可以放心地靠在她的身上。
其餘的事情也不必等著他去處理,有人可以幫他照料好這一切。
久違的舒心的感覺。
宋曦希一手握著他的手,一手撫摸著他的臉,漸漸的,陸乘淵冰冷的臉也溫熱了起來。
她問“刺客是誰派來的?可查清楚了?”
這些人想要陸乘淵的命,等將人都審問清楚之後,斷不能再留著他們的性命。
陸乘淵緩緩說道“周知府背後之人,許是宮裡派來的。亦或者是曾經被宦官所迫害之人,將我當成了複仇的對象。”
“不過按照最近探子傳過來的消息,這些人是懿德太後買通的殺手。”
“這老家夥是留她不得了。”
宋曦希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她對於他的話很是讚同,懿德太後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她有一種預感,懿德太後的下場會比蘇銀燈還要慘。
不過,如何處置膽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的俞明帝和懿德太後,還是要等到他們回到京城之後再說。
宋曦希拍了拍陸乘淵的肩膀“睡一會兒吧,等天亮了我們坐馬車回去。”
陸乘淵點點頭,叫來夜鷹讓他去給京城的人傳信,就說瑞太妃和郢太妃那邊可以行動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不能讓懿德太後太閒著。
陸乘淵說“俞明帝是個蠢笨的,而且他耳根子軟,容易聽信旁人的話,沒什麼主見,更是玩物喪誌。”
“可懿德太後卻是個有心眼兒的,不能讓懿德太後騰出手來幫俞明帝拉攏朝臣,穩固地位。”
夜鷹點頭應是“是,屬下這就去辦。”
……
次日,天漸漸亮了。
埕州的夜裡又濕又冷,而遠在埕州之外的垚州風沙漫天。
從北冥出發去西貌國,這垚州是必經之路。
漫天的沙塵,遮天蔽日,帶著無儘的沙粒,吹的人睜不開眼睛,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以喘氣,就要吸一嘴的沙子進來。
許芷苡帶著軍隊眾人用厚厚的麵巾和頭巾包裹住頭臉,不一會兒的功夫,這頭巾外頭就蒙上了一層沙子,一股子土腥味兒撲麵而來。
軍侍破雲對許芷苡說“少將軍,好大的風沙,要不要找個避風的地方休息一會兒,等風小一些了我們再行進?”
許芷苡看著將士們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大家都走不動了。
許芷苡環顧四周,隨後目光一定,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沙丘“去那裡整頓,正好那裡可以避風。”
破雲高聲喊了一聲“全軍聽令,走到山丘,準備休息!”
這裡的風沙很大,遠處的軍隊聽不到喊叫聲,斬月又拿起號角吹了幾聲,將士們漸漸地停下了腳步,明白了破雲和斬月的意圖之後,跟隨著許芷苡一步一步地往沙丘那邊移動,整頓休息。
眾人陸陸續續坐下休息之後,破雲和斬月按照慣例對軍中的將士們進行檢查,趁著休息整頓的空當,核對人數,查看軍中是否混進了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