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來,快把藥喝了吧,喝完病就會好起來的。”張嬤嬤一邊柔聲勸慰著,一邊輕輕地扶起四阿哥的身子,接著,她舀起一勺黑乎乎的藥汁,慢慢地送到四阿哥嘴邊。“
隻是四阿哥有氣無力的,他艱難地動了動嘴唇,卻始終無法完全張開。
張嬤嬤看著心急如焚,咬咬牙,心一橫,乾脆直接拿起碗,對準四阿哥的嘴就開始往裡灌藥。
就這樣,經過一番折騰,一碗藥總算被灌進了四阿哥的嘴裡。可還是有將近一半的藥灑在了四阿哥的衣襟和床鋪上,白白浪費掉了。
好不容易喝完藥後,四阿哥像是耗儘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一般,眼皮子又重重地合上,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隻是這一睡,他便再也沒有醒來。
他的呼吸越來越弱了,直到完全沒有了聲息。
“四阿哥!四阿哥!”張嬤嬤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四阿哥已經徹底沒了呼吸。
匆匆趕到的太醫,隻摸了摸四阿哥的脈搏,便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皇上很快便收到了圓明園快馬加鞭傳來的消息,說是四阿哥薨了。
“什麼?四阿哥怎麼會薨了?”皇上一臉的不可置信,盯著蘇培盛看,企圖從蘇培盛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痕跡。
隻是蘇培盛臉色凝重而略帶悲傷,顯然這事是真的。
“皇上,您節哀呀!”蘇培盛抬起頭,一臉哀色。
先前圓明園中傳了消息說四阿哥得了時疫,皇上並沒有太過在意,隻派了個太醫過去,並讓他帶足了藥材。
他以為不礙事的,四阿哥在太醫的治療下很快便能痊愈了。
誰知道這才多少天呀,就聽到了四阿哥薨逝的噩耗。
他雖不在意這個兒子,但是突然病逝了,也還是有些難過的。
自古白發人送黑發人,最為悲傷。
“四阿哥是如何薨逝的?”皇上沉聲問道。
蘇培盛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皇上,太醫說是四阿哥身子弱,本就感染了風寒,吃著治療風寒的藥呢,誰知道突然又得了時疫。後來便一直吃著治療時疫的藥,身子就越來越虛弱了。”
“四阿哥身邊伺候的人呢?是怎麼伺候的?太醫又是怎麼治的?”平白沒了一個兒子,皇上很是生氣,開始遷怒了。
蘇培盛小心翼翼地開口解釋道:“皇上請恕罪!圓明園中得了時疫的宮女太監不在少數,四阿哥身邊的宮女太監也有好幾個得了時疫的,被隔離開了,隻剩下一個嬤嬤一個宮女還有一個太監。
如今四阿哥薨逝了,他身邊伺候的嬤嬤也跟著去了。剩下的那一個宮女跟一個太監,如今也得了時疫了。
時間太短了,太醫實在研製不出來新的對症藥方給四阿哥,隻能先用著章太醫那個藥方。”
看著皇上陰沉的臉色,蘇培盛心裡也有些發毛,生怕皇上連他都一起遷怒了。
皇上沉思片刻才下令,“伺候四阿哥的宮女太監,全部給四阿哥陪葬。那個派去治療四阿哥的太醫,逐回原籍,永不得錄用。
吩咐下去,讓禮部按正常規製舉辦四阿哥的葬禮吧!就在圓明園辦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