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師父有點痛,不行了不行了,等等等等,痛痛痛痛”
陳憶典後腦勺紮了數十根銀針,她躲開伊述再要紮針的手跑到了院子裡去。若是有個鏡子,她定會被這紮成刺蝟的模樣嚇暈過去。
伊述見她躲到了一棵橘樹後麵,隻露出半個腦袋,無奈的笑了笑。雖是會比上次疼些,可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
“還剩五根銀針,再忍忍”
見師父朝自己走過來,嚇得陳憶典想順著樹就爬上去。
“不行不行不行,師父真的太疼了,要不下次吧?”
“師父不疼,你若是還想要這條小命,就乖乖過來。我施針再輕些?”
伊述像哄小孩一般哄著陳憶典,對方確是不住的搖頭,紮在腦袋上的銀針跟著晃了晃,看著很是滑稽又可愛。
“師父,您要不讓我吃些麻沸散吧,太疼的話我就會亂動,到時候彆影響您施針呀”
“不成,麻沸散傷身,輕易不可用………你過來,我自有辦法不讓你疼”
陳憶典觀察著師父的神色,雖然他戴著麵具自己什麼也看不到,可聽他這滿懷信心語氣,想來師父也不會騙自己。
陳憶典從橘樹後走了出來,她還是有些擔憂,剛想撓撓後腦勺就想起自己滿腦袋的銀針。
走到伊述身前,陳憶典看了看,他手上什麼也沒有,難道是像電視裡那樣揮袖一扇自己就被迷暈?
正琢磨著,就見師父抬起了手,陳憶典眼睛瞬間亮起,這就是神醫的手段——嗎——
伊述一記利落的手刀將她打暈過去,接住她後將她抱回藥房去,看著她慢慢閉上的眼睛裡還有絲期待的光亮。
伊述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怕疼的患者不難搞定,可這怕疼的徒弟還真是得費些力氣。
把陳憶典放在榻上,使她成打坐姿勢後伊述才繼續施針。
她這體內的毒究竟是誰下的?這千姬散難尋,下毒之人必是衝著她的性命去的。既是下定決心要取她性命,可在毒殺失敗後又為何不再有其他行動?總不會是不想殺了吧?
伊述看著她脖頸上的青筋,順著穴道為她疏通經絡。再過段時間這毒或許也就解了,希望這小徒弟可彆再被他人害了。
陽光慢慢照耀進房間,陳憶典定定的靠坐在竹榻上,伊述在一旁煎著她等會兒要藥浴的湯藥。淡淡的青煙與陽光交彙,融成一道彩色的薄紗飄蕩在房內。
藥汁熬得差不多了,伊述慢慢地將銀針取了出來。又在陳憶典手腕上紮了兩針,皺了皺眉頭,陳憶典悠悠轉醒。
她摸了摸後腦勺,沒有銀針了,但還有些餘痛。
“師父,您剛才不會是把我打暈了吧?”
剛才瞬間的疼痛讓她沒來得及反應就暈倒了,根本沒來得及看師父怎麼下的黑手。
“沒有,我給你點了個穴而已”
伊述說的沒得一絲猶豫,他將藥罐裡的藥汁倒出來,又提上一籃用紗布包裹好的藥材在陳憶典麵前晃了晃。
“走吧,去藥浴了”
陳憶典躺進浴桶後都還腦子不太清醒,她將腦袋靠在桶壁,真舒服,藥草的清香也不比皂角差。
現在日頭正好,伊述在院子裡給曬著草藥,難得有空閒時間,他將曬藥的竹匾都拿了出來。
正清理著生了黴點的藥材,就聽得浴房中傳來一聲尖叫。
伊述起身走到門口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