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憶典回到公主府後趕緊抱著湯婆子縮在床上。原主這身子真不行,痛經也就罷了,周期還這麼混亂,真是夠害人的。
裹著被子,陳憶典思索著林清梔的話。如果真到哪天陸賦給自己和皇子賜婚,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了。
若不是顧及著阿源她們,自己早跑了,她還就不信天下這麼大還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處。
陳憶典煩躁撓著頭,為什麼偏偏是和親公主,真的隻能是死局嗎?
“哎!”
師父這麼厲害,他應該有假死藥吧?小說裡不都這麼寫的,若是自己死了,再來個暗渡陳倉,說不定真能成!
陳憶典咬著被子咯吱咯吱傻笑起來,蒼茫的天涯我來了哈哈哈哈哈。
三皇子府,陸瑾延看著手中的輿圖。
“梁國對邊地的雁歸縣虎視眈眈,他們的暗中集了不少兵力在豐陽山,此地利於休養是戰後方補給的好地方”
沈玉竹指著輿圖上地標分析道,神色凝重,顯然這樣的現狀是不利於江國的。
當初梁國以豐陽城為價交換燕長廷,可自秦家遭難後,沒了秦家軍的鎮守,梁國不僅搶回了豐陽城,還趁著江國內亂之機一路攻下平城和丘城。
如今又集兵力想奪下雁歸縣,還真是貪得無厭。若是從前的大燕,倒還有些實力,可如今的梁國早已是強弩之末,奪下雁歸怕也是窮途末路的選擇。他們也知道若不先發兵,便隻能是被江國攻破。
“可打聽到有多少兵力?”
陸瑾延看著豐陽山四周的分布,此地的確是攻打雁歸的好地方,雁歸是邊地軍事重地,至關重要,斷不能出差池。
“探子傳回來,至少五千,且都是騎兵。周將軍也有所察覺,已經在加派兵力到雁歸”
陸瑾延一怔,眸色沉沉,他看著沈玉竹的目光深邃而困惑。
“探子當真可靠?”
“是咱們親自選的人,薛勁,當初把他安排到邊地後傳回來的消息都不曾有誤。殿下覺得有何不妥?”
沈玉竹不知陸瑾延為何會突然懷疑起薛勁,他可是曾經秦家軍的部下,此人的忠心他是絕對深信的。
陸瑾延凝神片刻,雙目驟然一鬆,微啟的薄唇染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可很快又轉為疑惑。沈玉竹見他頻頻變化的神色,也是一頭霧水。
“玉竹,我好像知道當初是誰在為母親傳遞消息了”
陸瑾延抬眸看著他,眼底的笑意分明,長久困惑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是誰?”
沈玉竹低頭聽到陸瑾延說出的名字,頓時驚得睜大雙眼,竟然是她?
陸瑾延收起輿圖,看著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的沈玉竹。彆說他,就連自己何嘗不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對了,再過兩日便是梁國使臣返梁的送行宮宴,咱們得抓緊這次機會,宴會上人多眼雜方便下手”
行至一個花瓶前,陸瑾延輕輕扭動花瓶,一個暗格便出現在字畫後麵。沈玉竹見他從暗格裡拿出一個小盒子。
“這裡麵是千姬散,你交給小煊他知道該怎麼做”
沈玉竹接過木盒。千姬散?聽著像是毒藥,看來殿下是準備給盧慎下毒。
根據他們的探查,那道刺青在盧慎身上,且很可能隻有他身死後刺青才會顯現。
當初兩人一同去賭坊打聽刺青,那個賭徒說道刺青最隱蔽的方式,便是刺上後表麵無任何不妥,而隻能死亡後才會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