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山後悔把兒子教育得太正直了,這要是到了官場,不得天天栽進那些老東西的陷阱裡。
方鴻江無語他爹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當著這麼多人呢,私下說不行嗎。
“我就說讓你把他扔去軍營裡曆練你不聽,現下吃虧了吧?”
辛瑚珊責怪起方越山把孩子保護得太好了,就該送到軍營裡去,非要讓他去什麼國子監。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頭發長見識短的,我自有考量”
“你頭發不長?你能有什麼考量,就是舍不得他吃苦,反正我是要把溪兒送去我爹那裡曆練的”
“你彆瞎摻和,孩子真磕了碰了你不心疼?”
“那我也是為了他將來打算,你養廢一個了可彆礙著我下一個”
“你說什麼呢?江兒那裡廢了,你就是這樣當後娘的?我早說過你當不好後娘……”
見著二人又吵了起來,方鴻江早習以為常,趕緊帶著陳憶典幾人遛了出去。
大理寺卿興高采烈的帶著方鴻溪進內堂,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麵的爭吵聲,還時不時有拳頭擊打的聲音。
他趕緊捂上方鴻溪的耳朵又帶著他離開。
方鴻江回府沐浴更衣後,幾人去了定好的酒館。
剛進門,陳憶典便塞了些東西在方鴻江手上,他低頭一看,是幾片柚子葉。他知道這個,可驅邪避穢。
“多謝”
見他笑著將葉子放入懷中,陳憶典也跟著笑起來。
祝懷熙自從上次那晚見到他們…後,就再也不敢直視兩人,生怕他們覺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菜酒上齊後,方鴻江先一一敬了陳憶典三人,他很感激幾人會冒著風險為自己脫罪。
尤其是陳憶典,他看著她有些發青的眼周,她定也沒休息好。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在這兩天就找了這麼多人。原來她這小小的人兒也能迸發出如此強烈的力量。
如此美好又聰慧的女子,世間難得。
“你是怎麼會懷疑到胡遠成的?他當時不也在明德殿裡嗎?”
薑秋禾現在才有閒心提出自己的疑慮。陳憶典告訴她胡遠成是殺害盧慎的凶手時她是不信的,畢竟他若是想殺他又何為要選在宮宴之上,其完全可以在私下偷偷下手,畢竟他們接觸的機會很多。
陳憶典喝了口酒,雖然知道了阿源才是幕後真凶,可自己必須為她保密。
其他的不說,至少自己和阿源還是捆綁在一條船上的,她們一損俱損,因此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人知道這事情的真相。
“那日我與方哥在泰和酒樓阻止了胡遠成發酒瘋打人,後來我又親眼見著盧慎把他打的滿嘴的血。恨毒了盧慎又希望方哥不好過的人,我首先便猜測是他了”
陳憶典這說的倒是實話,隻是她並非想到胡遠成是凶手,而是想到他是最合適的那個“凶手”。
祝懷熙眼中都是星星眼,他欽佩陳憶典的才智。推測出胡遠成是凶手是一回事,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這麼多有利的證人,那更是不容易。
“難怪你父皇會派你來和親,果然是有頭腦的”
薑秋禾對陳憶典的話不疑有他,畢竟和公堂之上幾位證人的證詞都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