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憶源碾磨著指間的餘溫,眉眼間皆是不解,這國子監是怎麼回事?如今丟了這麼大的顏麵,陸賦怕不會輕輕放過。
陳國那邊已經傳信來打探和親的消息,可姐姐無心和親也就罷了,這陸瑾讕也是還不成氣候。
這陸賦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難不成是軍情有誤,梁國隻是假意欲進攻江國?
可如今梁國江河日下,若是再不拿下雁歸縣,江國定然會主動出軍奪回平城和丘城,那梁國可就真無後路可退了。
陳憶源指尖捏得發白,為何陸賦還不提起和親之事?他不可能放著陳國這個助力不用,那他究竟又在等什麼時機?
“阿源?”
陳憶源正思索著,被陳憶典揮舞在眼前的手掌拉回思緒。
她微微勾起唇角,寬慰的拍了拍陳憶典的手背。
“姐姐無需擔憂,這次既是所有人都參與了,陸賦出於威嚴考慮絕不會隻單處罰幾個人。更何況你是陳國的嫡公主,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拿你開刀”
聽到她這樣說陳憶典才放下心來,她患寡更患不均,隻要大家一起受罰她就不怕了。
陳憶典又想起方鴻江,自己想看看他的臉他也捂著不給看,該不會是破相了吧?
她看著窗口,七彩的光暈在陽光下的空氣中若隱若現。
方鴻江緊緊靠在房門上,即便上了門閂也快擋不住門外用力拍門的辛瑚珊。
“臭小子,開門!彆以為我沒看見,你這臉上是誰打的?!豈有此理,太不把我方家當回事了!你告訴我,我親自上門去,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幾斤幾兩!”
辛瑚珊邊拍門邊大聲道,另一隻手已經拿上了自己慣用的長槍。
方鴻江煩躁的抵著房門,他這繼母一副要去殺人的模樣,彆說他人了,自己都快再次重回幼時被她支配的痛苦了。
“你彆管了,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撞到的”
方鴻江的臉有些發腫,說話都不敢太用力免得扯著疼。
辛瑚珊長槍往地上一跺,嚇得裡麵的方鴻江一哆嗦。
“什麼叫我彆管?我不管你那該死的爹又說我這個做後娘的苛待你。你有什麼好怕的,隻管告訴我,我去替你打回來才對!”
聽著辛瑚珊的話方鴻江更頭疼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還需要她去替自己報仇。
聽到裡麵毫無動靜,辛瑚珊眯了眯眼睛,她故意往一旁大聲說道。
“溪兒,快去兵部衙署找你爹,告訴他你大哥被人揍了,傷勢嚴重得下不了床”
話音剛落就見方鴻江打開了門,辛瑚珊奸計得逞,她就猜道這臭小子怕他爹知道。
方鴻江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才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方鴻溪此刻還在書院呢。
無奈他隻能敞開門讓辛瑚珊進了屋。
接著便有丫鬟端著膏藥和紗布進來。
辛瑚珊將長槍放在門外,進去後便檢查起方鴻江的傷勢。
“得虧你是在國子監受的傷,不然你外祖一家又得說是我打的”
她看著方鴻江發腫的臉,下巴上還有兩個指甲印。
這是個什麼打法?難不成對方是個女孩子?這臭小子該不會是調戲人不成反倒被打了吧?
方鴻江自己用玉片將藥膏挖了些出來,又被辛瑚珊一把搶過。
“我來,你下手沒輕沒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