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安看著床上的一團,將銅板放回懷中。
“我跟你說,我找到了個好路子,給集市裡的小酒樓跑腿。這集市裡就這一家酒樓,生意忙得很。有不少人都在酒樓裡點了菜送到家裡去,今日我才跑了三趟,就得了五個銅板”
傅予安坐到祝懷熙旁邊得意的說道,見其沒反應還伸手推了推他。
“好好跟你說話又不聽了是吧?”
傅予安一直被無視也有了些怒意,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起身,便被突然坐起的祝懷熙用被子蓋住腦袋使勁打了幾個拳頭。
隔著被子,雖然拳拳到肉可卻沒有絲毫聲音,疼得傅予安齜牙咧嘴。
莫名其妙被連著打了好幾拳,傅予安也發了怒,用力掀開被子扣著祝懷熙的雙手將他壓倒在身下。
剛揚起拳頭就看見祝懷熙紅彤彤的眼睛,嘴唇上還有兩個血紅的牙印。
他又想到自己輸光銀子的事,有些心虛的放下了拳頭。
“你想被流放我可不想,給我安分點!”
傅予安鬆開了祝懷熙的手腕,有些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脖頸,這人哪兒來的這麼大力氣?疼死他了。
“你以後若是再欺負我,我就打斷你的脖子”
明明是威脅的語氣,可自祝懷熙嘴裡說出來,卻像是兔子急了要咬人的模樣,反倒是有些嬌氣。
傅予安自然不會把他的話當回事,不屑的嗤笑一聲,看來祝懷熙當真是好日子過多了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傅予安瞥了眼氣勢洶洶的祝懷熙,不過現在情況特殊,暫且先忍他兩個月,等回了皇城,看自己怎麼收拾他!
“行行行,你想怎麼著都成”
傅予安懶得跟他拉扯,起身去木櫃裡找換洗的衣服。
看著傅予安的背影,祝懷熙委屈得不行,自己不是野種,他的父親是祝恒青,至少,在父親去世之前,他應該是期待自己的出生的。
可是……自己的母親是南疆公主,大家若是知道這個秘密,怕是會比現在更厭惡自己……
外麵的大雨一直持續到了晚上,這場大雨過後,秋日又將會多些涼意。
聽著窗外屋簷下斷斷續續的滴水聲,陳憶典在廚房裡搗鼓著做果醬。
下山時她不忘帶走自己的小背簍,還好這場刺殺沒弄壞她辛苦找的野果子。
手上動作不停,陳憶典回憶著早上後山的事。
究竟是誰想要祝懷熙的性命?他一直待在皇城,又老老實實的應該沒得罪過誰才是。
是什麼原因竟然能讓兩大殺手組織出手,這一定和他母親有關,該不會他的親娘是天鷹閣閣主的女兒吧?
不對呀,若真是如此,他們該保護好祝懷熙才是,怎麼會想殺了他呢。
可若不是黑道千金,難道還是一國公主不成?
陳憶典攪拌著鍋裡成了形的果醬,被滾燙的果醬濺到手背她才猛然回了神。
賀宜嘉走進廚房,她看了眼鍋裡像泥土一樣了果醬,有些難以言表的看著陳憶典。
這東西能吃嗎?隻看著這顏色,她都難以相信會有人花銀子買這東西。
陳憶典拿了雙筷子攪了些遞給她。
賀宜嘉頓了頓,有些不情願的接過,隻輕輕嘗了一小口。
酸酸甜甜的,賀宜嘉眸露驚豔之色。沒想到她手藝這樣好,用野果子也能做出如此美味的吃食。
“等完全熬好了,用溫水衝泡著喝最是可口”
陳憶典自己也嘗了嘗,這果子應該是野山梨,開胃健脾哪怕是賣不出去自己喝也不會浪費。
“我同瀟瀟她們去接了些刺繡的活計,你要一起嗎?”
聽到賀宜嘉的話陳憶典尷尬的咬了咬舌尖。
刺繡?這種高端手藝自己怎麼可能會,不過她以前倒是繡過十字繡,這算刺繡嗎?
“刺繡呀……我手藝不是很佳,我還是不,哎不對,我會戳娃娃,這個可以吧?”
陳憶典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可是很喜歡玩針刺毛氈,宿舍小桌上都是她自己戳出來的娃娃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