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小王爺還有這熱心腸呢?”
回去的路上,李肆煊邊調侃邊上下打量陸遲驚,這人在外一如既往是個裝貨,偽君子。
陸遲驚早就習慣了李肆煊的冷嘲熱諷,若不是如今流放在外,自己當真是一句話都不想與他多說。
“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小心哪天掌勺那姑娘給你碗裡下點藥,把你吃乾抹淨了才好”
陸遲驚得意的攻擊回去,在一次次發現自己是清湯而李肆煊是稠粥後,他越發證實了那個掌勺的姑娘定是瞧中了這小子。
李肆煊樂嗬的笑出聲,咧著嘴背著手轉到陸遲驚身前倒退著往後走。
“還能有這好事兒呢,那我可是撞大運了,說不準跟著她今後還能吃香的喝辣的,豈不快活?”
“……”
真不要臉,陸遲驚自知嘴上功夫說不過他,還是哪天去買些藥把他毒啞方便。
待回到住所的小院,遠遠的兩人就聽到一陣訓斥聲。
“都給我站好了!明浣衣的時候每件衣服拿棒槌敲五十次才行,領口袖口要搓二十次,明白了嗎?”
“明白了!”
“明白了!”
“明白了!”
一陣孩子的聲音齊齊回蕩在院子裡。
“很好,這是你們今天的報酬”
陸鈴華從油紙包裡給幾個八九歲的小孩分糖塊,孩子們拿著大大的糖塊開心的跑出院子回家去。
“她又在訓練這些童子軍了”
李肆煊看著幾個蹦蹦跳跳跑遠的孩子,真是佩服陸鈴華能想出這種餿主意。
她買了不少飴糖回來,以飴糖為報酬讓附近軍戶家的孩子幫她分擔浣衣的活兒,這些孩子竟然還挺樂意。
“她現在腦子不正常,說不準哪句話就讓她發瘋了,你還是彆去招惹她”
陸遲驚看了眼進屋去的陸鈴華,隻要她不胡亂生事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陸鈴華進屋後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像這種洗衣做飯的粗活她才不要去做,自己可是公主,金尊玉貴的人。
“隻可惜現在被困在這裡吃粗茶淡飯,待回了皇城,一定要讓父皇給我指一門好親事才行,看他們還還敢看低我!”
陸鈴華眸光沉了沉,母妃的遺願便是自己能覓得良人安度一生,她一定會做到的,絕不會讓任何人看低自己,看低越家。
院落外吹過幾股夜風,薑秋禾才從訓練營裡回來。
一路經過軍戶的住所,偶有夫婦吵嘴的聲音,或是孩童哭鬨的動靜,倒也不乏煙火氣息。
走進院子正準備去燒水洗漱,她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順著聲音朝陸遲驚二人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時,聲音已變得格外清晰。
“嘖,你輕點兒”
“還不夠輕呢?真是弱不禁風,我這還沒用力呢”
“你閉嘴!我承受能力好得很。”
“這麼矯情做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
薑秋禾瞳孔異震,有些想推開房門看看他們在做什麼,可又拉不下顏麵,被人發現了可不好。
不敢再多聽,她放輕腳步趕緊往廚房裡躲了去。
屋子裡,陸遲驚赤裸著上身,任由李肆煊給他背部擦藥。
他都懷疑這人在趁機報複他,擦個藥下手這麼狠。
“你說你乾什麼不好,非得去碼頭卸貨,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李肆煊看著他兩肩簡直是血肉模糊,一看便是麻繩摩擦導致的。
“這個是日結的活兒,錢來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