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幾乎把他所有的暗衛都派了出去,隻希望能早日找到雲淺。
終於好不容易處理完了這一陣的政務。墨珩感覺自己一碰上雲淺的事,什麼冷靜都被丟到九霄雲外了。
他急躁的像個毛頭小子,倒不像是從前那個威風凜凜受萬人敬仰的攝政王了。
不過墨珩不在意這些,相比起這些勞什子的虛名,他更無法接受雲淺不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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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有消息傳來,已經確認雲淺及其師父隱居在一個江南小鎮上時,已是仲秋。
墨珩親率一支親衛,踏上去路,一路快馬加鞭,以時不我待的精神奮然地趕路。
直到終於走上水路,舟行水上時,墨珩似乎終於有時間停下來思索一下自己紛亂的心緒了。
墨珩的心情很複雜,一是他對雲淺還是有氣在的,氣她一聲不吭便走了,氣她拋棄他。二是對於雲淺的欺騙行為,以及雲淺對他是否付出真心,還是一切隻是他剃頭桃子一頭熱。
但心中還有一點隱秘的,欣喜,失而複得的欣喜,又氣又怒。
對於欺騙的氣憤,幾月的分彆也令他難過和心焦。偏執如他,雖然雲淺的心跡未明,但他連對雲淺的懲罰都想好了………
一重山,
兩重山。
山遠天高煙水寒,
相思楓葉丹。
從前不懂相思滋味,而今才道相思苦。與雲淺分彆已近三月,才明白情之一字,最是難解。
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再見到雲淺時,雲淺給了他個多麼大的驚喜。
——
等到墨珩趕到時,一眾暗衛心情十分複雜地向主上彙報。原因無他,就是他們在排查了所有疑似情況後,發現這戶人家的主人應當就是雲淺無疑了,容貌雖然變了,但身形仍是相似的,隻是,這肚子上………長了個大包?
所以他們的心情很複雜,一開始隻是列在懷疑名單裡,但任誰也沒想到,排除了剩下的所有不可能後,卻隻剩下這家懷有身孕的女主人了。
於是這院外已然被圍的水泄不通。他們心中也不禁慶幸,雲淺沒有選擇逃,雖然他們當中並無人與雲淺正麵交手過。但也都聽聞過雲淺在攝政王府來入自由,視一眾暗衛看守如無物的事跡。
畢竟如果雲淺選擇繼續逃的話,他們也不敢對她下手。
他們私下裡也不禁討論,是不是主上的?是不是主上的?看上去快有七八個月份那麼大了啊,這個事情太可怕了。他們不敢想象,如果,不是的話,
如果,雲淺姑娘已另有新歡的話………
主上恐怕是真的要徹底瘋魔了。
於是眾人你推我來,我推你去,誰也不肯去做這個彙報的。要不說,死道友不死貧道呢。
最後實在無法,一致決定,乾脆要死一起死,一起向主上彙報。
墨珩聽著聽著,神色也開始變得複雜。
先是感到錯愕,意外和驚喜,雲淺懷孕了的欣喜。隨後又是一股慚愧和心疼湧上心頭。
雲淺懷孕了,而且據他們所觀察得知,月份已經很大了。而他這個始作俑者卻一直不在她身邊陪伴她照顧她,她一貫最是嬌弱的,竟獨自堅強了這麼久。
墨珩自顧自的想著,沉浸在對於雲淺懷了他的孩子的欣喜中。
仿佛完全忘記了雲淺乾過多麼驚世駭俗,麵軟心硬的事,忘記是雲淺親手給他喂了迷藥後逃之夭夭的,也忽略了雲淺有很多人照顧的事實。
最後,墨珩才想起來要生氣,對,氣雲淺,也氣自己。
氣雲淺一聲不吭地自己扛下這一切,也氣自己疏忽大意,竟然沒有提早發現這一事,叫她一人飽受懷孕之苦。
墨珩的心理活動很豐富,感覺是再不製止可以把小孩名字給想出來的程度。
但他也很有自信,一點沒想過雲淺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