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陸淮終於拿到那袋精致的舒芙蕾準備踏出店門時,卻發現,天空突然開始下起大雪,雪花撲簌簌地落下,落的很密,讓人看不清歸路。
此時的雲淺已經在列車上睡著了,五個小時的車程,她很累。不是身體上的。
買票時沒有想好要去哪,隻想著要走的遠遠的,離開那個現如今漫天飛雪的城市。
城市裡有討厭的氣候和人。
在這樣一個旅遊的淡季,車上很空,再加上有係統幫她盯著,她決定睡下,暫時拋去三千煩惱。
在大雪紛飛的冬天裡,列車呼嘯而過,夜幕降臨之下,雲淺睡醒了過來,她看著窗外深邃而幽藍的景象,內心沒有平靜,隻感覺寒氣侵襲了上來。
而此時此刻,陸淮已經瘋了。
他在傍晚的時分回到了公司,恰好到了下班的點,他去雲淺的工位上找她,卻發現空無一人。不僅僅是人不在,而是大部分東西都無影無蹤了,隻殘留下了一些沒有收拾完的文件。很顯然,她的東西被收拾過了,為什麼?
就算是突然要離職也不至於如此倉促。
內心有一種莫名的慌亂啃噬著他,他掏出手機給雲淺打電話,沒有人接。機械的女音一遍又一遍提醒他,他打的是空號。
陸淮頓時錯愕了。空號是…被拉黑的意思。又去echat找她,手忙腳亂地打下“淺淺”兩字,卻不想信息一經發出,入目就是紅色的感歎號。
到底發生了什麼?!
來不及再多想了,他登時驅車回了禦江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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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並沒有立馬跟陸芷說她走了。陸芷畢竟是陸淮的姐姐。一個是親弟弟,一個是學妹。孰輕孰重?雲淺還是很明了的。
雲淺還是想了想,還是給陸芷發了一條信息陸芷姐,鑰匙在門口的花盆裡。這段時間,真的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不過我要走了。很抱歉,陸芷姐。這段時間先不能聯係了。
雲淺沒有拉黑陸芷姐,是因為她覺得這件事情跟陸芷姐沒有關係。但如果說陸芷也早知道他和裴家的女兒要聯姻的話,就另說了。
雲淺不知道要不要給陸淮留下一條祝你新婚快樂的信息。她想起陸淮要結婚了這件事,就覺得好惡心。
那時什麼也不想說,直接就把他拉進小黑屋了,眼不見心不煩。
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感覺,也不想再去想了。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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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的是,陸淮也沒能在禦江苑找到雲淺。他去敲隔壁的門,卻發現門早已被鎖掉了。他不知道雲淺在不在裡麵,但是他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雲淺真的走了。
緊接著手機上就傳來了陸芷的信息。
原來陸芷把雲淺給她發的信息截圖轉發給了陸淮。陸淮看過之後,確認雲淺真的離開了,心口一窒,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與悲哀。
他顫抖著手,去發信息給陸芷。
他用一種幾乎哀求的語氣說著姐,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她為什麼?為什麼要走?
陸芷答應了。
等問題呈送給雲淺的時候,雲淺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為什麼?原來陸芷還不知道嗎?但她沒有多問,最終隻是在屏幕上打下了那行字祝他新婚快樂。
等消息傳到陸淮的耳中時,陸淮似乎才明白了。
雲淺以為他要跟彆人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