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雲淺正在梳妝鏡前描眉時,突發奇想,說自己想開國庫看看珍藏。底下侍候的人沒有這個權力卻又不敢耽誤,立馬說去尋夏將軍來。
聞言,映在鏡中的女人勾起了一抹笑容,明明那般明媚,卻能讓人感到一股不寒而栗……好像,下一瞬就會被她奪去了性命……奇怪,公主從來不這樣笑。但底下侍候的人也不過愣了一秒,隨即也不敢多看立馬退了出去。
很快,夏離便聞訊趕來,夏離直覺雲淺是在尋找機會和自己講話。的確,一國之寶庫自然是極其機密之處,不用顧忌著隔牆有耳……若是屏退眾人,不就正好有正當理由了嗎。
夏離自以為猜中了雲淺的意思,先裝作了一瞬為難的模樣,雲淺怎麼會不知道這人心裡的小九九,繼續向他施壓,說自己一定要去。
於是,雲淺第一次正大光明地走進了前夏國的國庫,其實走進去後她有點疑惑,按理來說,被征服的國家的財寶都會被輸往中央才對,這滿室堆金砌玉的模樣,不是很對啊,父王難道沒有用這些充作軍費嗎?祁桓沒有將這些輸往中央嗎?
夏離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隨即為她解釋道“陛下所到之處,地方巨商俱會自動依照秦國律法上交金銀……”
雲淺恍然悟了,這些“鐵公雞”,想起記憶中國家要打仗的時候沒人肯捐,父王不夠鐵腕,那些巨商也是有恃無恐,早早地帶著財產跑了。
而祁桓的規矩就都不必言說了,眾人皆知。隻是她先前剛過來,不大清楚這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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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正題開始了。
兩人待在一處,雲淺直直地看著這位夏指揮使的眼睛,她的眼神中滿是複雜的神色,好像急需夏離自證身份一般。夏離暫且忍住了自己的衝動,他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
雲淺率先發問“夏將軍,本宮聽聞你曾經失去記憶過,可有此事?”
“回娘娘,是的。不過不知娘娘從何得知此事的?”
雲淺神色淡淡,滿眼複雜又眷戀的模樣,問他“你還記得自己曾經的故土嗎?你的親人,你的未婚妻子嗎……”說著說著,雲淺的眸已經適時地染上了一層水霧,效果逼真。
隻見夏離驟然慌了一瞬,太明顯了,雲淺心想。
“公主……”
隻見聞祈說出公主的這一瞬,雲淺眼裡的淚珠便掉出了眼眶,心裡卻已有了定論……夏離想上前來抱她,不想雲淺在他要抱上的這一刻,退了開來。
“你不嫌惡心我還嫌呢……”雲淺心想,麵上卻是一副震驚且傷心至極的模樣。
“既然你說自己不記得,那就當一切都未曾發生過好了。”雲淺帶著哭腔,狀似決絕的向他說道。聲淚俱下。隨即轉身就想往外走。
聞祈一看,慌不擇路,若是不能得到她的原諒,那他做這一切又有何意義?隻見他上前拉住了雲淺的手臂祈求她彆走,聽他解釋。
雲淺心中想笑,道行這麼淺,也敢出來騙人。
麵上則是繼續抹著眼淚停下了腳步,這便是留下聽他講他的“苦衷”的意思了。
“那時我在戰場上,被人暗算,中了埋伏。頭部撞到了地麵上的巨石……人人都以為我死了,先將我放到一處後山的角落裡。待我醒來時,已全然沒了記憶,而且容貌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我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我隻知道我應該是在打仗的一個人,因為我當時身穿著盔甲……後來,我被一戶農家收留了下來,我才知道自己是在先前夏國邊境,隻是那時我還不知那裡是何地方。後來,那戶人家與我說我是秦國人。就這樣,我馬不停蹄地去投奔了……秦軍。”
聞祈一邊講著,一邊觀察著雲淺的神色,看她一副焦灼痛苦的模樣,他才放下心來,以為自己的故事天衣無縫……
大傻逼。以為誰都和他一樣傻,還要給秦國人潑點臟水好叫我跟你同仇敵愾,真是不要臉。雲淺在心中冷冷地罵著眼前這個神情痛苦的男人。
“後來我因為在隊伍中表現勇猛而受到祁桓的提拔,一步一步升官加職,全然不知自己是認賊作父,打的是夏國的子民。”說到這裡,聞祈神情悲切至極,
好像全天下的苦難都彙聚到他一人身上了一般,雲淺聽著,心卻越來越冷。
這個人,是真的沒救了……麻煩下次可以找個演技精湛點的嗎,她都快不耐得跟他裝了,要不是他還有用,雲淺是真想跟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翻臉。
“公主,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恢複記憶後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你。我的未婚妻子,我眼睜睜看著你成了祁桓的女人,卻無能為力,你怨我吧,都怪我無能,不能阻止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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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此時已經聽得麻木了,她發誓這是她做任務以來演過的最惡心的一場戲。不過隻見她聽完聞祈的話後神情悲痛,聲淚俱下,好像遇到了多麼令人心痛難過之事。
“你……我……這天下竟有如此荒誕之事,”這天下竟有你這樣的大傻逼,偏偏她還得繼續與他虛與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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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不了多久,我就能送你去見夏國戰死的人們了,雲淺在心中淺淺一笑,終於從中尋到了一點樂趣。
果不其然,她還未講呢,夏離已經一臉悲痛地說自己“萬死難辭其咎,無顏麵對夏國的亡靈”。
雲淺心中冷笑,你倒是去啊,一個決心要在星期五死去的人,誰也沒法把他拖到星期六去……若是真一心向著夏國,哪裡用得著在這裡跟她裝模作樣的。
她強忍著惡心,勸說他不要,說“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雖做了極萬劫不複之事,但畢竟活了下來,自是要好好保重性命的。
果不其然,此人就是在等她說這樣的話,他已經自動認為她是被祁桓強迫的,立馬就說到要帶她走。離開祁桓。
隻見雲淺聞言微微地搖了搖頭,說著。
“聞祈,此事我自有打算,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忙。”眼神悲情,定定地注視著這個夏國曾經最為驍勇的將軍……她知道他一定會答應。
果不其然,聞祈看著雲淺的眼睛,說自己定會幫她,叫她無需憂心。
得到他的口頭承諾,雲淺作出一副感激狀來,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心中大石落定一般。
不管怎樣,現階段他們有著相同的目的,那就值得暫時讓她與他虛以委蛇,畢竟這件事要想做到天衣無縫,憑她一個人,實在是不可能。
不過,又有誰說過,她雲淺不能過河拆橋呢?
聞祈,你父母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但是我一定會一刀一刀砍下你的腦袋來祭奠夏國的亡魂,說不定裡麵還有不少被你害死的人,你一個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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