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瞬皆白,高階上的一對師徒,彼時一個痛的不知天地為何物,一個心裡痛的有如刀割。
雲淺為了救他,替他挨了那陰毒的一擊。
台下的人一時間都趕了上來,察看雲淺的傷勢。
又是那個白胡子老人,雲淺整個人都幾乎被抱在淩霽的懷裡,他蹲身下去仔細看了一眼,那傷口處悠悠冒著的焰火氣息,心下微沉,給出了結論。
“不成了。”
他話音剛落,淩霽隻覺得自己要瘋了,什麼不成了?!
“夏鋒不知道從哪練來的毒術,這傷口隱隱冒著黑氣,如果我記的不錯,是秘術裡的,九生斷。”
雲淺痛的暫時陷入了昏迷當中,淩霽整個人如被油煎火燎了一樣,麵上依舊是那副寡言的模樣,可心裡又急又痛,怎麼辦?什麼九生斷?
“長老,可有醫治的法子?”
少年的聲音冷沉,仔細聽卻聽的出來其中的顫意。
老人摸著自己的胡子,看著眼前的少年,簡直有些不忍心告訴他。
“無儘冬裡,雪山之巔的冰蓮,魔氣淵裡,滿是劇毒的深潭之下,有一顆珠子,傳說中含在魔龍的嘴裡…還有靈族長老的坐騎,靈鹿的眼淚…都是,極不可能采到的。”
唉,白胡子老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可淩霽不管那麼多,隻要是存在這世上的,他就一定會去。
………
雲淺被留在了雲劍宗裡,“養病”。
說是養病,實際上最多也是拖延。用些名貴的藥材拖延毒素的蔓延……
如果沒有藥帶回來,三個月內,毒素會從腰腹部開始蔓延到經絡,乃至四肢百骸。
最初一個月,隻是痛,沒日沒夜的痛。
到後麵,就會開始喪失五感。
雲淺昏迷了很久,她第二天短暫地在深夜裡醒來過一回……
“能,能不能用解毒丹……”
雲淺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虛弱,又笑自己傻,為什麼就那麼不管不顧地替他挨下了,一心隻想著,他才十八歲,擋不住的……都忘了,氣運之子總會有天人來救的,不一定得是她……
明明心中已有預感,卻還是希望抱有一線生機……來問係統能不能治。
散發著淡黃色光圈的係統不似從前那般活潑愛跳,隻是靜靜地待在宿主的手邊,頗有些耷拉著腦袋的模樣。
係統第一次啜泣著,回答著雲淺的問題。
“宿,宿主,這是邪術,解毒丹,解不了它的傷。”
雲淺聽後,忍不住有些感到有些無望,真的,好他爹的痛啊。
“你為什麼不給我關掉痛覺……”
她終於想起了一些暫時能做到的措施。
可係統的回複讓它再度陷入了絕望。
“宿,宿主,我這回,是真的沒找到……”
雲淺躺在床榻上,月白的月光落了下來,一直紮進雲淺的眼睛裡,她無奈地閉了閉眼睛,聽著身邊的啜泣聲,心下感歎,手上安撫性地去摸了摸那個小光球的頭。
想叫它彆哭了,哭的她腦袋疼。
“淩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