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無奈扶額,果然,她就知道。
紫檎那麼敏銳,肯定察覺到了與她有著一半血緣深厚聯係的生父就站在門外……
不然這孩子怎會突然氣鼓鼓地,還哭著說不要跟她分開……
……
躲是躲不掉的,天上地下的第一人若是真想強闖進來,又有誰敢攔?
雲淺沒有親自出去迎他,而是派了她的骨乾成員……係統。
於是,吊詭的一幕就出現了,不足人腳脖子高的小光球蹦蹦噠噠地跳到了淩霽的腳旁。曾經一起住過雲月宮的“同僚”現如今眼眸一掃,就猶如千年寒刃般,嚇得係統哆哆嗦嗦的自報家門。
“淩……呃,神主,我們雲劍宗宗主有請。”
係統話一出口,差點閃了舌頭,直呼自己真是大膽,差點就要直呼天神的名諱了。還不待它回過神來,淩霽的衣袍已然從係統的實體頭上輕輕掠過了。
花窗前,秋葉颯颯,美人一手執茶盞,一麵輕吹杯盞茶麵,真真是個神仙人物……
紫檎不在此處,雲淺最後還是決定先要她藏起來,彆被瞧見了,儘管她知道這無異於掩耳盜鈴。
腳步落定,雲淺吹拂茶麵的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後扭頭看向來人,展顏一笑,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披羅衣之璀粲兮。
兩相對望,最後竟是雲淺先敗下陣來,白玉般的麵龐不見絲毫的慌亂,手上也是,不慌不忙地去為對座案幾斟茶。
再次相逢,雲淺略略出手一探虛實,儘管麵上還是帶著些清淺的笑意的,可也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快笑不出來了。
……
男人長腿一邁,施然坐下,端方有禮,卻又顯然地極其富有氣勢,讓人不得不明白,眼前人已非彼時人了,不能再用從前那樣的法子對待了。
雲淺不再將視線放在男人身上,垂眸佯裝看平滑的案幾,眼波流轉,卻怎麼也摸不準現如今的局勢。
“師父,你還想裝到何時去?”
男人掀唇,吐出的言語冷得有些不像話。
雲淺登時抬眸看向他,一雙窈窕的丹鳳眼裡帶著些不可置信和不易察覺的受傷……
叫人看了,好不憐惜。
“霽,霽兒,你怎”
“騙吾,假死,生子,很好玩嗎?”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男人的語氣並不算壞,卻讓人莫名的膽寒。
見狀,雲淺終於收掉了那脆弱的神態,整個人複又變得如先前般冷豔來。
既然裝不了了,便不再裝了就是。
“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