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去想淋春雨的唐豐,的確感受到了。
那絲絲縷縷的雨,伴隨著春天獨有的氣息,在風的環繞中,圍在唐豐身邊。
唐豐笑一笑,眼睛去尋曾老師,環顧四周,瞥見曾老師的身影,剛想湊過去。
就看見曾老師氣急敗壞地一邊查看營地一邊對著手機開始罵人。
罵的好激烈,好臟喔,一點都不能被小朋友聽見的感覺。
唐豐趕忙把那隻螃蟹帶回房車,安置在平穩的桌子上,跟他說“捂住耳朵喔,曾老師說,小朋友不能聽臟話的!”
‘好蠢。’
剛罵完人進來看唐豐的曾老師如是想。
然後就聽見唐豐再次和小螃蟹說“哦喲看不出來hao,你已經三十歲了喔!那確實是可以聽一聽的,不用捂住耳朵了!”
曾老師內心默默吐槽‘更蠢了’
唐豐轉身看向他,問“你罵完了嗎?”
“罵兩句還不應該嗎?春遊挑日子不看天氣預報啊”曾老師的碎碎念充滿了唐豐的整個腦袋。
聽起來很會讓人苦惱吧。
隻是這樣悠閒又無聊的時光,對唐豐而言,是極為重要的。
他索性坐下來,一邊逗弄螃蟹一邊聽曾老師碎碎念。
微微細雨綿綿,在春天的時光裡占據了最少、也是最重要的部分。
嘖。
好玩喔,果然偶爾往外跑跑也是很好的嘛。
隻是他們的天幕和帳篷都有裡間,損失不大啊,曾老師為毛這麼憤怒呢?
唐豐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
於是,唐豐錯過了知道一個已經嘎掉的suprise的機會。
曾老師遺憾加氣急敗壞,把負責選日子的人噴了個狗血淋頭呢。
他跟唐豐念叨完,長長舒了口氣,打算把這個surprise挪到以後。
就是不知道,得挪多長時間。
申請要很長時間很困難的。
遇到合適的場景也很困難。
雨啊雨,不是說春雨貴如油嗎?
怎麼這幾天你跟大甩賣似的,擱哪兒都能看見呢?
想不明白。
算了不想了。
於是兩個人心有靈犀地不再去想這件事,改為在房車裡逗螃蟹。
窗戶被支起,細細的雨絲飄不進來,半遮光的簾幕垂下,投進來軟而透的光。
溫溫軟軟的場景,他們兩個卻在逗螃蟹?
真是煞風景,也白費了,老天給的良辰美景。
不過,人類不就是喜歡這樣嗎?
他們這邊一切歲月靜好。
關穀子喬那邊可就慘了。
他們可隻搞了帳篷,丫大概連天幕是什麼都不曉得,於是
子喬先是迷茫,摸摸臉上的濕潤,隨後反應過來“我去!關穀下雨了!”
“哈?何だって?”關穀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子喬心急如焚“彆尼瑪飆什麼日語了!說人話啊!下雨了怎麼辦啊?!”
關穀的聲音有些含糊“ちょっと待って!”
子喬急了“說人話啊!”
關穀幾乎破了聲“我說!你把肉和菜收起來!”
“哦哦哦哦!”子喬大聲應和著,跑去爐火旁,把打開的盒子一個個按回去。
還有他最愛的剛打開的啤酒,以後再也不喝拿起子打開裝不回去的啤酒了!丫的!飄進去多少雨滴,一會兒都變味兒了
嗚嗚,他娘的誰看的天氣預報啊!
這他娘是春遊!不是淋雨節!
子喬收妥了菜肉,抱著啤酒小心地往帳篷裡倒退。
好不容易才把啤酒瓶子好好地放在帳篷角落,子喬好好鬆了口氣。
不過這個時候!
就該到他呂小布本色出演了。
子喬整了整衣領,像一匹華美柔順的絲綢從空中層層疊疊地墜落,十分絲滑地從草坪的頂端“滑落”隔壁營地。
小布眨眼“需要幫忙嗎?”
看起來非常騷包喔!子喬!
關穀顫顫巍巍地從遠處走過來,他仿佛遭受了什麼重大打擊。
一回去,下意識地瞅了一眼爐子燒烤架,還有擱在外麵的東西,收拾好後,一頭栽進帳篷裡。
兩條腿還留在外麵呢,幸好沒人瞧見,叫人瞧見了,好懸以為是場凶案呢。
隻不過等唐豐覺得悶了,拎著雨傘輕輕巧巧地下了房車。
隔著雨簾輕眺時,發現這露出的兩條腿時,還是嚇了個趔趄。
幸好曾老師扶的快,他也瞧了一眼,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衝著遠處營地大喊“呂子喬!呂子喬!呂子喬你死了嗎?”
遠遠傳來一聲
“沒呢!”
隨著這聲,慢慢冒出來一個悠悠閒閒的身影。
他似乎絲毫不在意這悄然而至的春雨打濕他的發絲,輕巧翩然地越過重重營地,走至近前,問一句“喲!這不是好這口曾老師嗎?喊我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