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豐說咬就咬。
也是,他這個人,一向說一不二的。
丁是丁卯是卯,綠茶配漢堡。
曾老師哭笑不得。
這種時候,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尷尬,說什麼都不行。
隻好默默承受唐豐這“莫名其妙”的怨氣。
唐豐的牙齒尖兒抵在他喉間,這種感覺,就如同你知道有一柄利刃,永遠不會傷你。
而他這時,正對向你。
那種感覺,用詞句,難以形容。
隻有靠心。
曾老師任他咬著,歪頭讓他咬的更輕鬆些。
就像你養的貓一樣,它咬你。
你會愛它。
你悠悠閒閒路過,一隻貓咬你。
你會惡他。
隻不過是範圍的問題。
人類不就講究劃地盤這種東西嗎?
曾老師歪一歪腦袋,蹭蹭小狗耳朵。
唐豐啊,今天是個好日子。
希望以後的每一年,我們都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可以紀念。
唐豐終於鬆口。
是曾老師十分有十二分的努力付出,才得到的自由。
不然,憑唐豐那迷一樣的意誌力。
曾老師還真耗不過他。
唐豐這個人是極其矛盾的。
你說他意誌力堅強吧?他三分鐘熱度,做什麼事情,輕易會放棄。
你說他意誌力不堅強吧?他可以坐在那裡,如同石刻的雕像,連日靜坐。
不過,他身上的矛盾點有很多。
這一件,自是讓人見怪不怪,不以為然的,小事情。
既然唐豐鬆了口,那麼有些事情,就可以去乾了。
雖說散步的中午時間過了,但是沒什麼能阻礙曾老師的選擇,除了他自己。
曾老師準備打著傘帶唐豐去逛逛四月的景色。
沒錯。
下雨了。
也是有點倒黴。
本來三月三的中午應該是明媚陽光無限好,閒逛聊天泡蘭泉的。
隻可惜,下了雨。
下雨最瘋的是誰呢?
不是唐豐不是展博,不是小賢不是一菲,不是美嘉也不是小黑。
範圍一下子縮小到兩個人。
關穀怎麼可能會瘋呢?
除了被子喬的惡作劇恐嚇或者怕鬼跑路還有吃醋的時候,會小瘋一把。
剩下的時候,你何時何地看他,他都有一種明明白白的“厭世感。”——俗稱,死魚眼。詳見第二季關穀一生氣就會冷著臉。
那麼,問題很簡單了。
是子喬沒錯。
但是“瘋”這個字用的不好。
應該用兩個字。
“瘋狂。”
雨滴落下時,子喬還有一絲迷惑,當他抬頭望天。
無數滴雨水落下。
雨越下越大。
子喬逐漸興奮起來。
最後在雨中旋轉跳躍開始奔跑式玩耍。
讓人忍不住想起一句話
“還有在雨中奔跑的一隻白狐狸。”
很難不懷疑上輩子子喬是隻狐狸犬呢。
至少關穀,很容易這麼聯想。
之前畫了很多小動物的他,尤其熟悉子喬現在的情狀。詳見第五十七章《關穀的癩odel》中,曾老師拍拍屁股去隔壁,吐槽“小鹹魚說的沒錯,這兒是呆不下去了。去隔壁摸關穀模特,今兒是臨清還是滿盧啊?”這些都是本土比較有名的寵物odel,是子喬費了力氣為關穀找來的。隻是沒多少人知道。
俗話說得好,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子喬在這裡,自由而瘋狂。
他或許天生就是自由的。
人類的情感無法將他束縛。
他或許天生就渴望歸宿。
他的一生將被情感所束縛。
或許這個詞,擁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了。
不過用它,也恰好能將人的反麵、人的拉扯、人的反抗、人的矛盾凸顯出來。
候鳥會為歸宿而停步。
子喬會為眼淚而駐足。
雨紛飛而下。
關穀沒有躲藏,他就這樣將自己攤在草坪上。
似是坦誠地將一切,都交付這個世界。
但是很可惜。
他晚來了一步。
子喬的心呢,已如堅如磐石,不會再因為他的真心與坦誠,而改變了。
或許這就叫“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是不是重要嗎?
應該知道的內容,也已經知道了。
太晚了。
一步錯,步步錯。
一步失,步步失。
關穀,太晚了。
有一個人已決定不違背天意。
畢竟。
“有緣無分,定然會銘記終身。”
與其大家都痛苦,不如隻痛苦一個人就好了。
痛苦的那個人,因動情不深,知根知底,知曉這天底下“最大的”命運和命運的既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