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橋邊野花如繁星點點,烏衣巷口夕陽似殘血斜掛,曉星辰的劍印宛如流星般最終在烏衣巷口墜落。
望著眼前的斷壁殘垣,他如雕塑般失神佇立,心中不禁慨歎,能對自己如此狠心的人,他實難望淩之項背,這才是真正的將自己隱匿於凡塵之中。
烏衣巷,本是乞丐與難民的棲息之所,淩飛鳶身負大理寺官職,即便再潦倒,也斷無可能落魄至此。
然而,他竟然選擇在此棲身,實在令人難以不去揣測這是否是他的刻意之舉。
曉星辰依據記憶,朝著小巷深處走去。
此刻,正值夕陽西下,餘暉灑在破敗的房屋上,仿佛為它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一路走來,可以看到附近的破屋內都有微弱的火苗跳動,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
不時有人探頭張望,似乎對於他這樣一個衣著光鮮的人來到這裡感到十分詫異。
“我找淩飛鳶!”
走到儘頭,一座破敗的院落映入眼簾。
雖然這裡陳舊不堪,但在烏衣巷中也算是個不錯的地方,起碼房屋的圍牆尚在,能夠遮風擋雨。
他來到門前,正巧有一群乞丐蜷縮在牆角烤火。
乞丐們的眼睛如餓狼般抬起,當看到眼前這個身著華麗的年輕人時,皆投來好奇的目光,仿佛在審視一件稀世珍寶。
“淩飛鳶?那個弑父殺母的畜生?你來找他做什麼?”
乞丐們如受驚的兔子般使勁縮了縮身子,大聲質問道。
這讓曉星辰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並未揭穿,而是繼續朝著遠處喊道“淩飛鳶,我知道你在裡麵,請開門一敘,我有要事相商。”
“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那個畜生可是大理寺的,他怎會屈尊於此?”
乞丐猶在矢口否認,然而曉星辰卻對著乞丐流露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容,
“淩家軍竟然屈居在此假扮乞丐,難道你們還提得起那鏽跡斑斑的刀嗎?”
一言既出,四周原本蜷縮在一起的乞丐突然如餓虎撲食般,殺意騰騰,眼神如鷹隼般淩厲地望了過來,
“我既已至此,自然知曉你們的身份,我對你們並無惡意,隻是前來商談一樁生意,談妥便會離去。”
麵對乞丐的步步緊逼,曉星辰毫無懼色,繼續開口道,“諸位,說句實話,我若想進入,你們是斷然攔不住我的。”
“你究竟是誰?”為首之人霍然起身,聲色俱厲地問道,
“淩飛鳶,我是誰,你難道猜不到嗎?莫非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小酌一杯?”
曉星辰早已釋放出屬於劍仙的滔天戰意,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院子內亦有一股劍仙的氣息如蛇般蜿蜒縈繞,這正是氣劍仙的顯著特征。
如今的他已非昔日吳下阿蒙,自從在城門口與那位火劍仙初次邂逅之後,他便深知,不同的劍仙會散發出迥異的屬性氣息,至少風火水氣劍仙極易分辨,至於其他的劍仙,他尚未有緣得見,故而不好妄下定論。
但是院子中這股劍氣的鋒利,他早已心領神會,同樣的,戰劍之力也如決堤之水般被他肆意釋放,蔓延開來。兩股劍氣在半空中交織纏繞,仿若在一決雌雄。
恰在此時,一道無形劍氣如離弦之箭般破門而出,曉星辰卻視若無睹,眼睜睜看著那道由氣凝聚而成的虛幻劍氣如毒蛇般直刺他的額頭,他的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少年劍仙,你不是已經被廢了嗎?”
屋內傳出一聲清脆的驚呼聲,聲音中似乎充滿了難以置信,
“淩公子,你都已然如此境地,卻還時刻關注著永安的一舉一動,那我有所隱瞞,豈不是也在情理之中嗎?我亦想如塵埃般隱匿,奈何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像你這般做到天衣無縫。”
曉星辰對那道劍氣以及周圍乞丐的凜冽寒意視若無睹,直接邁步繞過額頭的劍氣,朝院子走去,這番愜意之行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
“好氣魄,你就不怕我將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