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棲山回來,一家十口,便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
“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六郎、七郎、菀菀一輛馬車,我和你們娘親,拉著行李,坐另一輛馬車。”
宋淮安絞儘腦汁地想和喬希單獨相處,卻架不住幾個小子,完全不配合。
“不要,我要跟娘親坐一輛馬車。”
“我也要!”
“……”
宋淮安嘴角抽了抽,他就不應該答應喬希,帶著八個拖油瓶的。
“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六郎一輛馬車。
我和菀菀、七郎,坐你們爹爹的馬車,誰有不同意見,那就在家待著。”
喬希一錘定音,心裡卻忍不住狂笑。
某些人還真是戀愛腦,為了談戀愛,兒女都不要了。
聞言,宋家父子不敢多言,默默上了馬車,出發前往府城。
天色漸暗,喬希收起馬車,從彆墅取出svu,一家人擠擠,重新上路。
幾個小子第一次坐車,興奮的小嘴壓根閉不上。
宋淮安開著車,彆提多鬱悶了。
他想跟喬希說點悄悄話,他們是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
看出某人逐漸暴躁的心情,喬希捏了一片薯片,遞到他嘴邊。
“吃薯片不?”
“吃!”宋淮安張嘴咬住薯片,心情堪比吃了蜜一樣,“還要!”
喬希勾了勾唇,又捏了一片給他。
車裡的氣氛立馬變得不一樣了。
後排幾個小子,一個個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家老爹。
爹爹這是吃了喜鵲的屎嗎?
怎麼這麼高興?
“啊——”
見宋淮安張大嘴巴,學著菀菀的樣子,讓喬希投喂時,幾個小子都皺了皺眉,一臉鄙夷。
宋四郎看不下去了,“爹爹,您是沒長手嗎?沒看到娘親很累了嗎?老大個人了,也不知道害臊!”
“就是,老不知羞!”宋七郎嘟著嘴巴,也很不滿。
娘親都沒怎麼喂過他吃東西,爹爹倒好,一直厚著臉皮問爹爹要。
被好大兒說了一頓,宋淮安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瞬間覺得薯片不香了。
月老就算給他和喬希綁根鋼絲,也能被這幾個小子給割斷。
喬希笑得一顫一顫的,卻也沒罵幾個小子。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人往往不會珍惜。
她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讓幾個小子多給宋淮安使使絆子,看他以後還會不會好好珍惜她。
見狀,宋三郎捂了捂眼睛,在心裡默默給宋淮安點了個蠟。
他這追求之路,漫長而坎坷。
宋淮安憋了老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大郎,你想學車不?”
學會了趕緊帶著幾個沒眼色的小鬼,坐另一輛車,彆打擾他和喬希二人世界。
“想!”宋大郎眼睛一亮。
“大郎才十三歲,還是未成年,我們那邊未成年不可以開車。”喬希提醒了宋淮安一句。
宋淮安“哦”了一聲,索性閉了嘴,帶著一肚子怒氣,繼續開車。
宋大郎看了看副駕駛上的喬希,眼神瞬間黯了下去。
想到林輕輕地話,以及村裡人的謠言,他攥緊拳頭,眉頭緊皺。
接下來兩天時間,宋大郎一直刻意跟喬希保持距離,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親昵地喊她娘親。
喬希要忙的事情太多,壓根也沒注意到這點。
……
次日中午,一行人抵達府城邊界。
喬希和宋淮安把幾個孩子安頓在彆墅,他們則喬裝一番,準備進城。
“讓讓,都讓一讓,是知府大人家的驢車。”
城門口,一夥官兵正在疏散災民。
喬希瞧著那枯瘦如柴的驢,眉頭擰成一團。
“看來這個喬知府家裡,是真的沒糧了,驢都瘦成這樣了。”
宋淮安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我剛聽說知府大人吃了不少樹根、樹皮和觀音土,現在肚子脹得像是懷了胎兒。”
“聽誰說的?”喬希一臉好奇。
她和宋淮安一直在一起,也沒見他跟誰說話啊。
宋淮安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城牆裡麵的人,“我有內力,能聽到方圓一裡的聲音。”
“哇——”
喬希眼底閃過幾絲崇拜,“宋大哥,你好厲害。”
“還行。”宋淮安被誇得不好意思,轉移話題道“咱們進去吧。”
“嗯。”喬希跟在他身後,像是個好奇寶寶似的,問東問西。
……
另一邊。
驢車駛出好遠,車裡的人再也繃不住了。
“媽,我想回家,我不想吃什麼爛樹根、爛樹皮、觀音土了。”
“閉嘴吧你!”
容慧給了好大兒喬佑澤一個眼刀,用眼神指了指外麵的車夫。
喬佑澤揉著肚皮,又把視線移到喬思遠身上,“爸……”
見他老人家低咳幾聲,喬佑澤到嘴邊的話又變成了。
“爸了個根的,爹,這苦逼日子,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你能不能有點素質?”
喬思遠翻了個大白眼,早知道會穿越,那天他就應該帶著寶貝女兒,跟他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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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這麼個貨,一天到晚,就會氣他。
半點都不如女兒好。
“我倒是想有素質,可我餓得都走不動道了,要素質有什麼用?”
喬佑澤吐槽道“我就沒見過你爹那樣糊塗的人,自己吃苦受罪也就算了,還拉著全家跟他一起。”
當初飛機失事後,他們一家三口就穿越到這陌生的朝代。
起初他還特彆高興,想著自己是知府大人的親孫子,吃喝肯定無憂。
結果誰知道,原主一家三口,是被活生生餓死的。
他們穿越過來後,日子也沒好到哪裡去。
天天不是樹皮,就是草根,要麼就是觀音土。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