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幾位神醫昨日救了不少傷員,剛才聽說前方打了勝仗,便想來救治傷員。”小兵解釋道。
宋大郎眼底閃過幾絲欣喜,嘴上卻淡淡地開口。
“幾位神醫,我肚子不舒服,你們能幫我看看嗎?”
“當然……”
喬希話還沒說完,就被羅副將軍打斷。
“幾位神醫遠道而來,還是先休息休息,林牧,去請司軍醫過來,給大郎看病。”
在沒確定幾人的身份前,他絕不可能,讓他們給宋大郎看病。
宋大郎臉色微變,看向羅副將軍的眼神,有些不悅。
“勞煩羅副將軍,幫我們安排個地方。”
喬希笑了笑,心說早知道這麼麻煩,他們就應該晚上偷偷來。
“嗯!”羅副將軍點點頭,讓人帶喬希他們先去一頂帳篷裡休息。
目送他們離開,他小聲吩咐身邊的親兵。
“把他們給我盯死了。”
宋大郎裝作一副不解的樣子,“羅副將軍,這幾個人有問題?”
“不知道。”羅副將軍早就把宋大郎當成了自己人,實話實說道“我感覺他們不像是神醫穀的人。”
宋大郎心裡咯噔一下,“您認識神醫穀的人?”
“不認識。”羅副將軍搖頭。
宋大郎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隻要他不認識,那娘親她們就能裝下去。
司軍醫來得很快,給宋大郎號完脈之後,他蹙眉說道
“應當是餓得太久,剛剛又吃得太多,不是什麼大病……”
話剛說完,就見宋大郎那狀如牛的身體,突然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大郎,大郎……”
在場眾人,都被嚇到了。
羅副將軍氣得大罵司軍醫,“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不是什麼大病嗎?人怎麼會突然暈倒?”
“我也不知道啊。”
看著倒地不起的宋大郎,司軍醫突然懷疑起了自己的醫術。
不對,不對!
他家三代都是禦醫,怎麼可能診斷錯誤?
可要是沒有診斷錯誤,宋大郎這又是怎麼回事?
“羅副將軍,要不讓神醫穀的神醫們,給大郎看看。”有人提議道。
“對對對,快讓神醫們給大郎瞧一瞧,他可是咱們大梁朝的希望,不能出事。”
“……”
眾人你一言,他一語,吵得羅副將軍頭疼。
“閉嘴!”他冷喝一聲,十分煩躁道“林牧,去請神醫過來。”
說完之後,他又偏頭叮囑司軍醫。
“司軍醫,您就在邊上站著,看看他們的醫術到底如何。”
“是。”司軍醫應了下來。
可當看到祁落手裡那不知名的東西時,他又傻眼了,“敢問神醫,這是何物?”
“聽診器。”祁落一邊說,一邊把聽診器放到宋大郎的心臟上。
司軍醫皺眉。
這聽診器,又是什麼?
為何他從未聽家裡的祖輩們提起過?
馮大夫站在他旁邊,對聽診器,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雖然不知道是乾什麼用的,反正就是覺得很牛逼的樣子。
這時,祁落收起聽診器,站起身來,不緊不慢道
“病人疲勞過度,導致心律失常,腦供血不足,所以才會突然暈倒。
這種情況,如果不引起注意的話,很容易猝死。
麻煩幫我把人抬進去,我要給施針。”
什麼心率啊,腦供血啊,眾人也聽不懂。
可‘死’,他們卻聽得明明白白。
“這咋回事啊?大郎還這麼年輕,怎麼就死了呢?”
“你可彆亂說,還沒死呢,人家神醫隻是說,容易‘猝死’。”
“……”
一聽這話,洛河村的幾個新兵蛋子,嚇得腿軟。
一個個蹲在地上,哭得哭天搶地。
“大郎,大郎,你彆死啊,你死了我們怎麼辦啊?”
“對啊,你答應過我們爹娘,會把我們平平安安地帶回村裡的。”
“……”
宋大郎無語死了。
他隻是在裝死,不是真死,好不好?
趙平安剛上完大號回來,聽到這哭喊聲,立馬跑了過來。
“這、這是怎麼了?”
“平安,神醫說大郎死了。”
祁落瞥了眼說話那人,解釋道“我說的是‘如果不引起注意的話,很容易猝死’。
另外,你們再這麼耽誤下去,他離死,也不遠了。”
趙平安眼眶一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祁落說
“神醫,您一定要救救我兄弟,他還年輕,他爹、他娘,還有七個弟弟妹妹,都在家裡等著他。”
他不敢想,若是宋大郎真出了什麼意外,他該怎麼跟宋三叔和喬希嬸子交代。
見趙平安嚇得不輕,宋大郎心裡閃過幾絲愧疚。
想著等會兒多問娘親要點好吃的,彌補彌補他受傷的心靈。
“嗯。”祁落扶起趙平安,淡聲說道“把人抬到營帳裡,我給他施針。”
“好。”趙平安擦掉臉上的淚水,招呼幾個同村的小夥兒,將宋大郎抬進喬希他們所在的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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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想家的原因,他莫名覺得帳篷裡的一男一女,還有那個小孩,有點眼熟。
可仔細瞧過之後,他發現並不認識他們。
擔心被趙平安他們認出來,喬希幾人也沒敢開口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站在一旁。
如此反常的行為,倒是引起了馮大夫的注意。
他看看喬希三人,又看看像死豬一樣的宋大郎,眉頭微皺。
直覺告訴他,他們之間應該是認識的。
可又為何裝出一副不熟的模樣?
難不成他們真是彆國的奸細?
為了搞垮大梁朝,所以在軍隊裡安插了自己的探子?
猛地想起,那會兒他要跟她們來前線時,喬希話語裡的不情願,馮大夫更加覺得自己猜中了真相。
他嘴角微勾,意味深長地看向喬希。
有意思!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得把這幾個敵軍探子,牢牢地綁到自己的船上!
殊不知,喬希幾人也正有此意。
“都出去吧。”祁落下起了逐客令。
羅副將軍滿臉謹慎,“不行!”
許是覺得自己語氣生硬,容易得罪人,沉默幾秒,他便放緩語氣,解釋道
“好端端一個人,說暈倒就暈倒,本將軍實在是放心不下,還是留下來,等他清醒過來再說。”
“那你來治。”
說罷,祁落麵無表情地收起藥箱,當真沒有再看過宋大郎一眼。
羅副將軍眸光一冷,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就被司軍醫打斷。
“羅副將軍,想來神醫的針法是神醫穀的秘法,並不打算外傳,所以,咱們還是先出去吧。”
他自幼學醫,自然也知道一些醫術世家,有一些不成文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