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楚樂儀看出來了,美人師傅在射箭方麵,很要強。
就如同她在爭權奪利方麵,有天生的驅動力一樣。
他們都有自己的執著。
可惜了,她不會因為他射箭要強,就做出符合他願望的事,即使他長的美。
她隻知道她累了,累了就要休息,身體是她自己的,掌控也在自己。
她對射箭拔得頭籌不感興趣。
直接說了句,“對,我手殘了。請問你家中可有幼弟?”
遊旭的胸間還沉著呢,忽然讓她給問住了。
秋日映襯下,遊旭眼睛裡的光就像是閃爍的冰晶,他遊移的回答,“沒有。”
楚樂儀做恍然大悟狀,輕歎一聲,側身看著遠處的群山,眉目淡然,
“哦,那你不懂我的處境。我有。”
說到她的幼弟,遊旭隻能想到那幾個小皇子。
她跟他們掰手腕了?所以才會不穩?
但皇族姐弟的事,不是他能置喙的。
原來她今天射箭不利,確實事出有因,遊旭現在方覺自己說出的話過分,暗罵自己的性子。
“對不住,我這……說話太急了,您的手怎麼了?我知道一些扭傷錯筋的治療之法,可以幫您看看。”
楚樂儀把她的手垂在半空,像真的殘了一樣晃了晃,“內傷,需要靜養,你也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
下一場還有一會才到她,日頭當空,楚樂儀不想挨曬,走去附近的歇息帳篷,找了個藤椅來坐。
遊旭也跟著,“殿下,您都已經如此嚴重了還要比賽嗎?後三場還要上馬拉韁繩。”
楚樂儀,“還好,身殘誌堅不墜青雲之誌而已。”
遊旭聽完此話心中一動,隨意看了一下公主的手,不像是嚴重的錯骨,並沒有變形。就不再看了。
楚樂儀看他站在一側,身披銀甲,長發束冠。
麵容英挺,氣質凜然,妥妥的一個少年將軍樣。
就是太高了,仰著看他很累。
她眼神往對麵的椅子上一點,示意他坐下,
“你彆擔心我了,擔心擔心自己吧。”
遊旭,“我?有何可擔心?”
“再過一陣子,你可能要見血。”
遊旭看她認真澄淨的表情,笑容破冰而出,“您會占卜?”
“不用占卜,我觀你麵相,就能看出大概,如果再看看手相,就更準了。”
“多謝公主,見血有甚好怕的,我不懼。”
楚樂儀,“邊域戰事一觸即發,你就不想看看,到時候是你見彆人的血,還是彆人見你的血?”
“您是說,我這次能跟著上戰場?”他帶著椅子直接一陣風似的湊到公主跟前,伸出手來給她。“您給我看看,我這次領多少兵?”
遊旭身子前傾,目光一瞬不瞬的,飽含期待的看著她。
楚樂儀接過他一隻手,手指修長,乾燥溫暖,虎口處有薄繭,一看就是常拿刀劍所致。
她用手指尖沿著他的掌紋描摹,唔,這個感情線,這麼坎坷,倒是專一。
這個財富線,尚可。
功名利祿嘛
楚樂儀低眉垂目胡看了一通,並沒說什麼,又讓他換另一隻手。
捏了捏他的指尖,原來武將的手指肚也這麼硬,他練過鐵砂掌嗎?
遊旭眼看她神情越來越飄逸不定,心中不安。“額,可是有什麼大的變局?”
楚樂儀又捏了捏他的手心,好歹手心有那麼點軟。
她抬起頭來,一本正經,“天機不可泄露。”
遊旭一聽這話渾身難受的說不出來,深邃銳利的眼神也軟了下來,“哎呀,您就說一點唄。好公主,啊?”
楚樂儀放下他的手,極具深意的低著嗓子說,“那我就說一點,你好好記。”
遊旭點頭,生怕錯過一點。
她清了清嗓子,一邊組織語言一邊慢吞吞的說出來,“無論這次你上不上戰場,今後你都要記住,
沙場點兵,宜詳察敵情,謀定而後動。
鐵甲雖堅,亦須智謀為輔,方能克敵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