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麼呢?
楚樂儀大腦裡像是有個陀螺。
心裡暗自想著,有什麼是她一公主要不起的?
為了讓皇兄相信她,真的有更想要的東西,打消他彆的念頭,楚樂儀臉上做出了十足的為難,
她小嘴一撇,“皇兄,我怕我說出來,你也不會給我的。”
楚樂宸放下茶碗,目光掠過她的臉龐,眼中閃過玩味。
他順勢坐了楚樂儀下首一側的椅子上,正好可以看見她整個人。
身姿挺拔,雖然刻意收斂了威嚴,但是長時間處於權力高處的人,殺伐決斷的氣質,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泄出一點。
他話語平和,漫不經心,“你的膽子如今怎麼變得這樣小了?說出來我聽聽。”
楚樂儀此時還沒想到到底要什麼,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
用手撐著腮搭在桌子上,手指無意識地在臉頰上輕輕敲擊,嘟囔著,“真的要說出來嗎?”
上天能不能賜給她一點想法?
錢池是不能讓皇兄入的,她跟晏北林保證過,錢池不會牽扯皇儲黨爭。
鐵礦上的大物件也不能讓他買,剛說了鐵礦不能與他有關聯。
驟然間,她靈犀一點,想到了另一樁彆的事,
“我想要一艘載重三千石的船。”
楚樂宸聽過後笑意更深,眼中戲謔,他帶著一絲探究,“三千石,你知道三千石有多大嗎?”
“除了水手、舵手、船工,也還能再放個五六百人進去,你出行遊江,要把公主府裡的人帶上伺候你?”
楚樂儀挺直了腰板,目光堅定,一臉認真地反駁,
“誰說我要裝人了,我想要船可不是享樂用的,我要裝上萬件瓷器、絲綢,遠渡重洋,賣了賺錢。”
“缺了你的錢用了?”
“皇兄,你近些,我與你說點悄悄話。”楚樂儀煞有介事的招招手。
楚樂宸身子沒動,語氣並不嚴厲,看她一副“才逢春風就爛漫”的樣子,著實欠規矩。
“沒大沒小。”
楚樂儀沒再得瑟,趕忙站起身來,腳步輕快地走到他身邊,附在他耳朵邊上,聲音壓得極低,
小聲嘟囔,“我莊子上發現鐵礦的事被人說給父皇之後,父皇當即就傳我去說,要把鐵礦給皇兄你經營。”
這話是明明白白讓楚樂宸回憶起來,他們雖然是同一個爹,但他作為既得利益者有多麼沾光。
就算皇兄心裡不跟她站在一邊,她也敢說,本來就是事實。
皇兄如果跳腳,她樂得早看清他的本質。
楚樂儀沒看他臉色,一鼓作氣接著說,“朝堂上議事,雖然你不參與,隻在東宮坐鎮。但也應該知道鐵礦最後是怎麼艱難的回我手裡的。”
“可是呢,也隻回來了一半,議了個結果是,朝廷不出錢,還要占去一半的利。”
“如果我不答應這盤算,有的人就說了,那就是延誤軍機,邊域戰敗了都算我頭上。”
“本來嘛,勘探的量是比我預期要大,但我自己慢慢開采唄,也不影響什麼的。”
“現在可不一樣,現在戰事剛起,就已經有人開始物色女子當千古罪人了呢!”
“我怎能不上心,去多賺點錢去補貼鐵礦,快些生產玄鐵,生怕供應不上斷了兵器司的‘糧’。”
“雖說是得了招祁山的開采權,可那都是後邊的事了,前邊要用的錢,都要從我庫裡先出的。”
楚樂儀說的都是事實,隻不過略誇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