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羽驀地抬起頭來。
妍麗奪目的霜花去了霜氣,恢複了光彩。
“公主真的這麼說過?”瑥羽疑心他是在安慰自己,
“公主同管事們介紹綠衣的時候,才恩威並重的讓大家關照,公主在給你的信裡,絕不可能是說的我,是說的你的學徒吧。”
到後麵的語氣已經不是問句,是肯定。
公主當日在榮興院向眾人介紹他的時候,隻是寥寥兩句。
他是誰,他是乾嘛的,沒了。
到了綠衣則不吝誇讚,還反複叮囑眾人要敬重有加,言辭間滿是對綠衣的維護。
更是鄭重宣告若有輕慢之舉必嚴懲不貸,其重視程度昭然若揭。
他不是誠心要與綠衣比較的,公主維護綠衣是正理,姑娘家來到這裡,背後確實需要更多罩護。
所以公主在信裡會叮囑蘇淳錦關照綠衣,也不會突然叮囑蘇淳錦關照他。
“蘇兄不要誆我了。”
蘇淳錦沒想到,瑥羽對自己的重要程度毫無察覺到這個地步。
“你是男子,在一眾大老爺們麵前,公主要是把關照你的話說多了,隻會讓大家一上來就瞧不起你。”
“綠衣在這裡本就比尋常女子難,公主當然要多說幾句了。”
“可公主在給我的信裡,你們兩個她都有叮囑關照,不分伯仲,你不信我帶你去看。”
瑥羽不是沒動心思,神情搖擺,“不可,那是公主私人信件,怎能……”
蘇淳錦一把把人胳膊拎起來,“就看那一段,彆的你想看也沒有。”
瑥羽半推半就的,恍惚中跟著寶石樹開門去了不遠處另一間屋子。
待蘇淳錦拿出一摞厚厚的信件展開來找,他還刻意的躲避了眼神。
蘇淳錦竟有那麼厚的信,瑥羽怨念,哼,公主就是不喜他,回信慢也就算了,字數還少。
字數少也就罷了,還訓斥他。
訓得他都不敢寫了。
悵望之中,蘇淳錦把折好的信紙框在他眼前,“看看,這是什麼?!自己念!”
瑥羽仔細的看著每一個字,由於閱讀速度太快,等他意識到自己讀了什麼,已經來不及掩蓋羞澀了。
蘇淳錦可不想放過他,“念呀,怎麼不念!”
瑥羽鬼使神差的念了出來,一字一句輕輕從唇齒間滾落。
“瑥羽是本宮的乖卿卿,他平日裡在府裡張揚跋扈慣了的,若是由著性子得罪了誰,你且幫著善後善後,他本性純稚,心並不壞。”
蘇淳錦沒好氣,“瑥羽,你來告訴我,乖和張揚跋扈是反義吧?我是不明白,張揚跋扈到底怎麼叫乖了?”
瑥羽斂不住明動的風華,目光春意盎然,心中喜悅默默嘀咕你自然不明白,那是在說我又懂事又辣。
蘇淳錦又在眾多信件裡拾出一張紙折好,給他看重點,
“看這句替本宮祝賀采掘司趙湧喜得麟兒,賞賜他的妻子。
另,瑥羽年紀還輕,你盯著他們,不要再灌他酒,以免傷了他的身子,更不要說些不上台麵的歪理,影響一個正在成長中的少年人,慎言慎行!”
瑥羽想起自己說懷了公主孩兒的信,抿嘴忍笑。
蘇淳錦本就會被公主偶爾提及瑥羽的話酸的牙疼,看瑥羽忍俊不禁的樣子正好酸他。
“不是說公主並不太喜歡你嗎?怎的?要把我酸死才算是喜歡你?”
瑥羽心裡全是柔情蜜意,衝著“惡狠狠”的蘇居士期待的問,“可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