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大典過後,蘇淳錦一行人帶領官員們依次巡查各處。
楚樂儀在議事房間歇著,把綠衣叫到跟前詢問近況,采苓還抹起了眼淚。
“羞也不羞?”楚樂儀笑著打趣采苓,“綠衣來礦場這麼久都沒抹眼淚,你倒好,還哭起來了,是公主府待你不好?你要跟綠衣訴訴?”
綠衣低頭抿嘴笑了一下,又恢複平靜的麵容。
采苓忸忸怩怩的吸鼻子,“殿下,奴婢可沒有那樣想,奴婢就是想綠衣了。”
忽然有侍衛進來,“啟稟殿下,五皇子殿下駕臨,現在馬車已經到大門了。”
楚樂儀黛眉一簇,今天的開工祭祀大典,她沒有邀請宮裡的人,隻按規製低調進行。
楚樂銘不請自來,好生晦氣。
采苓小心翼翼的對她說,“殿下,您可千萬不要生怒。”
“怎麼這麼說?”
采苓小聲嘀咕,“五皇子殿下總是會知道怎麼激怒您,高嬤嬤叮囑過我,若是您遇到五皇子殿下,須提醒您一定要冷靜。”
楚樂儀沉了沉氣,“知道了。”
楚樂銘果然討人厭,一進來不見禮就坐下了。
在這個世界,嫡庶之分高於長幼之序。
皇後娘娘高於貴妃,楚樂儀和楚樂銘的生母地位,誰高誰低顯而易見。
楚樂儀雖然不在意規矩,但生在這個世界的人,尤其是皇室中人,是極為在意規矩的。
明明在意規矩還不知禮數,其實就是在不尊重她。
像當初在秋獵路上,派婢女叫她去馬車前見麵的楚樂楓,就是這趾高氣昂的德行。
這樣看來,生他們的瑤貴妃隻會更囂張討厭。
楚樂儀瞧著他,告誡自己不要生怒。
楚樂銘在房間裡打量了一圈,神情嗤笑的說,
“永朝皇妹,你鐵礦今天開工,為何不邀請我?我的馬車在鐵礦外圈繞了繞,看著冷冷清清的,真是蕭條,早知道我多找點人來給你充充給你麵子。”
楚樂儀一直看著他,目光直勾勾的不放,不喜不笑,“我說怎麼等這麼長時間,原來五皇兄是替礦丁巡邏去了。”
此話一出,本來在喝茶的楚樂銘嗆了一口,用力咳嗽起來。
楚樂儀捂著鼻子防“飛沫”。
“這才多久不見,嘴皮子厲害了,我不與你一般見識。”
楚樂銘接過身邊人遞來的帕子,擦過嘴之後扔到一邊的案幾上,對著案幾搖了搖頭。
“永朝皇妹,你這地方可真是寒磣得緊呐。”
隨後他一副了然的模樣,“想來也不奇怪,畢竟這鐵礦全是你出資,還得乖乖上交一半的利。”
“要是我呀,早就撂挑子不乾了,就你死要麵子活受罪,何苦來哉?”
楚樂儀搜羅著仇人名單檔案中的細節,挑了挑眉,“我不像五皇兄,賑災賑到一半被災民嚇的跑回來,嘶,這件事我一直好奇呢。”
“到底是你撂挑子不乾了,還是災民撂挑子不乾了?不對啊,朝廷賑濟,他們應該高興才對呀。”
楚樂銘一聽賑災,神色不像方才那樣得瑟,目光一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