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不著我,我便不插手,免得壞了侯爺自有的籌謀。”
“若是需要我插手,那從今往後,威武侯府與永朝公主府,就要綁在一起了。”
楚樂儀深深的看著他,“無論侯爺回的是什麼話,你都是我的夥伴,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變化。”
晏北林一靜,這已經是很明顯的招攬。
但公主並沒有把話說死。
如果說她之前所做的事,是為了報還恩義,和為了將士們的性命,全了她心中所向。
那之後,她若是插手朝堂之事,偏幫威武侯府,情形就變得複雜了。
晏北林沉聲說道,“殿下,現在人人都避威武侯府不及,我爹也是怕連累您。”
她眼神清明,一字一句,“你將我剛才說的話,說給侯爺聽,也許他會有新的決斷。”
“殿下,太子殿下給您的那批侍衛硬是要闖藥圃鐵礦,要找您,說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采苓接著信,就匆匆忙忙來報。
楚樂儀是暗中偷偷來的城外,有意避開了可能有的眼睛。
現在多日沒有回公主府,皇兄那些侍衛著急了。
她當機立斷寫了信,“傳我的信,命他們回府。”
瑥羽現在還不能出現在眾人麵前,一身的傷,回府隻會引起皇兄懷疑。
她也不能等到瑥羽傷好那一天,還有諸多事情等著她去做。
楚樂儀又令婢女收拾好了行裝,打算即日就趕回到公主府去。
臨行前,總要與瑥羽說明白,免得他又多思多想。
楚樂儀剛一踏入裡間,就看見瑥羽在榻上看書。
一邊走一邊說,“瑥羽,我有事同你講。”
瑥羽把書放在錦被上,歪過身子見禮,一臉的笑意,“見過殿下。殿下莫急。”
人走的近了,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又滑到脖子,在喉結處停留,帶著她的手摩挲。
仰著頭,滿眼是春情爛漫,神情甜蜜,“殿下,我這裡又長大了。”
真是沒有一天不胡說。楚樂儀捏住,“我看是發炎了,不是長大了。”
瑥羽撅了嘴,“都是您弄大的。”
楚樂儀眼前一黑,這是什麼……發言?
“正經點,我今日就要回府了,皇兄找我。”她拍拍他的發頂,“這處山清水秀,十分養人,也有專門治傷的大夫,你就在這裡養傷,我得空時就來看你。”
“這麼著急?您現在就要走嗎?”瑥羽抓住她的手,表情委屈,
“殿下,我想您,可否允我去卻山寺?卻山寺在城中,您去看我更方便。”
這廝反應這麼快,這是早就想過了嗎?
她搖搖頭,“卻山寺的醫藥可不比這裡,你傷的重,被那些和尚知道了,又不知會出什麼亂子,安心在這裡吧。”
瑥羽遲疑了一瞬,立刻掀了被子要下榻。
楚樂儀用腿頂住了他的動作,“做什麼?不要亂動。”
瑥羽被她困住,直接將她抱了,頭埋在她身前,
“想給您跪下,求您,求求您允我去卻山寺,我住個單獨的小禪房院落,絕不被人所知,我可以自己請大夫去,與我一同吃住,不必日日往返。”
他語氣柔軟,在她身前磨蹭,“再說,您本來就是要安排我去卻山寺的,對嗎?”
她否了,“那不一樣,你傷好一點了可以再去,現在不要舟車勞頓。”
楚樂儀撫著他的後脖頸,“乖一點,這裡好醫好藥的,也方便,還不用時時避人眼,你在這處靜心養傷,也安全。”
瑥羽搖頭搖的她都跟著晃了晃,“不,卻山寺在城中,更不會缺了醫藥,廟宇深深,我隻要儘量不出禪房,就不會有人懷疑的。”
“我會隱蔽好的,殿下信我。”他仰著頭,眼裡已經有了淚光,
“卻山寺在城中,與您離得近,瑥羽要與您離得近,您一忙起來就什麼都忘了,城外離公主府那麼遠,還不知道您什麼時候來瞧瞧我呢。”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楚樂儀硬是把人扯開,按著他的肩膀,眼神對上,“我會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