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感情,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論起門第,也算是門當戶對,他身為太子,自然配得上她,試問全天下,還有哪個人能比他更能配得上呢。
想到這裡,齊明灝又是抽了一口冷氣。
生出這種想法和念頭,再說什麼他對季舒洵隻是朋友便惹人發笑了。
齊明灝緊抿著唇,又將幾幅畫一一收起放進密室中。
他竟不知何時生出的這種想法來。
但要是眼睜睜的看著季舒洵由於他無意識的舉動而生出疏離之意,更是齊明灝不想看到的。
他解下腰間佩戴的玉佩,細細摩挲著,回想起季舒洵已經很久沒有再戴另一枚一模一樣的玉佩,又是微微歎了一聲。
那枚玉佩對季舒洵的意義不太一樣,與其因為他戴,不如還是叫季舒洵照常戴著更好。
心中暗暗想道,既如此,以後便儘量少戴出去。
更是打定主意,等半個月之後,不能再叫阿洵看出什麼來。
與此同時,又想著要去一趟皇家寺廟。
對於那句斷言季舒洵活不過弱冠的話,齊明灝十分在意,更是恨不得將人給綁來重說。
說季舒洵長命百歲,無病無災。
他實在有些害怕,要是有一日季舒洵真的不在身邊該如何是好。
大概半刻鐘後,齊明灝正在思忖著季舒洵的事,底下人來報,說是康太醫求見。
齊明灝眸色微斂,“讓他進來。”
康太醫一進門,立馬跪在地上拜了三拜,“拜見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康太醫,你應該知道孤叫你來是為何?”
今日康太醫借口和季舒洵說家中有事要回府一趟,他也確實是回府了,不過回府隻是幌子,是齊明灝要見他。
若是尋常的問話,何必如此。
康太醫這下又是連連磕頭,“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微臣實在是沒有法子的。”
“季世子用微臣的家人妻兒脅迫,微臣”
“不必說這些,孤既然說了不治你的罪,便是一言九鼎,叫你來,是想問你,世子這段時間調養得如何?”
康太醫總算鬆了一口氣,連忙說道“世子身體已經大好,之前不過是受寒,但世子的身體向來是受不得寒,稍微不注意,這才病了許久。”
“孤問的不是這個,”齊明灝欲言又止,輕咳一聲,終於說了出來,“就是女子癸水之事,現下可調養好了?”
說到這事,齊明灝的麵色也有些不自然起來,就連說葵水這兩字都是些許含糊著說過去的,說完後臉也微微熱了起來。
不過好在表麵上倒是看不太出來。
之前聽到了這事後就特意和康太醫問話,聽到肯定的回複後又是一陣憂色,想派極為婦科聖手去給技術信息把脈,但因為身份之事,實在行不通,就連康太醫,也是季舒洵掌握了康太醫的父母妻兒後方才敢讓他把脈,貿然讓其他太醫把脈定然是行不通的。
康太醫醫術極好,但卻是比不上專門研究此類的聖手,於是每次來東宮回稟都是將情況告知另外幾位太醫,然後由幾位太醫商量出一個好的方子來。
不過這類方子倒是和另一位醫師所開的方子相差無幾,不過更加溫和一些罷了。
“回稟殿下,世子這事還是要慢慢調養的,若是不出意外的話,興許今年就能調養好。”
“既如此,為何之前遲遲調養不好?”齊明灝手中捏著那枚玉佩,細細把玩的動作稍頓,“不是說府中有一極擅婦科的醫師,他竟沒及早發現調養嗎?”
康太醫訥訥“這”
有些欲言又止,因為這事是季世子叮囑過不能往外說出去的,兩相抉擇之下,康太醫還是選擇如實稟告,因為太子說過,這事他不可能會提,更不會說他,“是世子服用了些於此有礙的藥,不過已經停了。”
齊明灝皺眉,“她所服的是何藥,為何會影響這事?”
“世子初來葵水之時,也是正好女子發育之時,世子擔憂旁人看出什麼,於是吩咐”
聽到這裡,齊明灝臉這下更熱了。
他擺手止住康太醫的話,又是輕咳幾聲,想到某事,不禁肅然叮囑道“往後無論是誰,若是再問你季世子的身份,萬萬不能透露。”
“哪怕要你的命也不能。”
“微臣遵命。”
其實康太醫當初在太子質問時也是沒有說出半個字的,畢竟太子知曉,或許在治季世子的罪之前,他父母妻兒的命先沒了。
這事是太子先說的,並且是篤定的語氣。
當時暗衛的刀就擱在他的脖子上,康太醫也沒有說什麼,後麵聽到太子的話,不禁一震,連連磕頭。
齊明灝當初也存了幾分試探的心,要是康太醫被這樣一威脅就全然不顧都說了出來,或許連命都保不住倒是真的。
齊明灝生平也是極為不喜叛主之人,要是康太醫不是受的季舒洵脅迫,而是換了一個人,怎麼也都逃不了一個死字。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但這個人成了季舒洵,倒是不一樣了。
反倒是齊明灝還從季舒洵那邊思慮,要是康太醫被這麼一威脅就說出了她的秘密,他也定會要了他的命。
因為這次可以是他,下次也可以是任何一個人。
好在,康太醫也並非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在他心中,家人妻兒是第一位的,隻要不是用他的家人妻兒來脅迫,定不會說會半個字。
而他的家人,齊明灝知道,季舒洵肯定已經安排妥當。
她就是這麼一個思維縝密之人。
康太醫也是有些心驚的,不僅僅是因為太子知曉季世子的身份,更是因為知道後但什麼都沒有做,反倒還替季世子遮掩起來,並問起了這這事,實在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已經知曉的是,太子殿下不會治季世子的罪。
至於更深一層的意思,康太醫完全不敢去想。
兩日後。
季元洲和季怡樂到京是府中管家親自去接的,喬曦也一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