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曄一連三天都夢到了季舒洵在哭,他又偷摸著讓人去打聽季舒洵的近況,還交代讓人不要聲張,悄悄的打聽便可。
底下的人一聽,也是十分納悶的,不過還是照辦了。
而楚成曄的意思卻誤會了,以為楚成曄是不想看到季舒洵過得太舒坦,於是儘量往不好的方麵去說,例如說什麼季世子很少不出門,似乎是又病了,出門的時候氣色也不怎麼好,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受到什麼打擊。
打聽的人是專門往不好的地方說的,因為之前楚成曄就愛聽這些話,要是聽到季舒洵不好他就高興,一高興就賞銀子。
至於季舒洵,那當然很好,她閒暇還會出門轉轉,不過現在天氣冷,她就不怎麼愛動彈,大部分時候都是待在府中的。
這其實也非常正常,季舒洵一到冬日除非必要,她都是不出府的,若是天氣好或許還會出門一趟,她受不得冷風,旁人覺得正常的溫度她便覺得冷,整個人都是包裹得嚴嚴實實,之前楚成曄還因為這事笑話她來著。
但是楚成曄一聽到這些,就聯想到了季舒洵竟因為他的那番話而受到打擊再次病倒了,他開始反思,他那日是不是話說重了,都把季舒洵氣病了。
轉念一想,不應該啊,他所說的那番話都是經過了好幾遍演練的,就是怕季舒洵聽了他的話後受不住收斂了不少的,而季舒洵也不應該這麼脆弱才是。
嘶,但是吧,這情之一物,還真說不定有可能。
他有個朋友之前就一直為情所困,自從被心上人拒絕並且看到人家成婚之後接連喝了一天一夜的酒,他勸慰的時候還親眼看到人哭了,簡直讓楚成曄直呼矯情,不過人家正是傷心時,楚成曄也就陪著喝了些酒,後麵又聽到人大病一場的消息。
下人還等著賞銀來著,久久沒有聽到少爺說話,偷覷了楚成曄一眼,這一看可了不得,臉上的笑都收了起來,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也不敢再往下說季世子的“情況”了,還是楚成曄回過神一看,見人還呆愣愣立在他眼前,擺手道“下去吧。”
“是。”
剛一邁步,就聽到後麵的聲音響起,不過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往後看了一眼,低頭正要問話,就見少爺抬腳就走了。
楚成曄聽到那些話,正在自言自語“病秧子該不會真因為我說的話傷心得整宿整宿的哭吧。”
楚成曄做的夢就是季舒洵整宿整宿的哭,還用一種形容不上來的眸光注視著他。
反正在現實中,季舒洵是從未那般看過他的。
再又一次夢到季舒洵雙眼含淚之後,楚成曄終於忍不住朝季舒洵走近,剛伸手碰到季舒洵的臉,夢就醒了。
楚成曄醒來後抓了抓頭發,頂著兩個黑眼圈咬牙嘖了一聲。
神情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今天休沐,楚成曄本來是可以多睡會的,但由於做的夢,楚成曄再一次被迫醒來,仔細算來,他這幾日又沒睡好,每日睡覺的時間都不超過三個時辰,一躺下來腦海中都會浮現季舒洵的身影,任他怎麼做都趕不走,像是要在他的夢中住下一般。
楚成曄一覺醒來又夢到了季舒洵的情況實在讓他忍不了。
病秧子到底是有什麼毛病,怎麼日日都在他的夢中哭?
於是,楚成曄便一大早就去了侯府找季舒洵去了。
時間尚早,季舒洵正在用膳,聽到楚成曄過來的消息擺擺手便直接給拒了。
前幾日楚成曄發瘋病的狀況她可是還記得的。
難保這次見麵不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