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升賢有些好笑地看著兒子“回到原來的話題,我還以為你也打算學皇帝陛下這麼乾的……”
章德穹無語“廖伯伯已經年齡不小了,應當多體諒人家才是。這種搞法……純屬摧殘……”
章升賢笑了笑“以後叫他爺爺吧。他的年齡和何老也差不多了。”
“好吧。”
章升賢看了看窗外仍舊陰沉至極的天色,聽著窗外密集的雨聲,道“你來找我……還有什麼問題嗎?”
章德穹想了想“有。昨日晚上,我在竹亭遇見了祖父……”
“哦?繼續。”
“他好像對您教的禮有些……不以為然?”
“是啊,人各有誌,尤其是這方麵,更是仁者見仁了。父親他更偏向墨家的思想。”
“哦。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
“嗯。”章德穹仔細地回想著“一日,子墨子問於儒者,曰‘何故為樂?’曰‘樂以為樂也。’子墨子曰‘子未我應也。今我問曰何故為室?曰冬避寒焉,夏避暑焉,室以為男女之彆也。——則子答我為室之故矣。今我問曰何故為樂?曰樂以為樂也。是猶曰何故為室?曰室以為室也。’”
“他以此來反駁你的‘學了學習而學習’?”
“對……啊?”
章德穹有些震驚“你怎麼知道?”
章升賢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隻是問道“你反駁不出來,就來問我儒墨之彆?”
“這……”
章德穹被父親強大的邏輯推理能力震驚了。
剛剛父親沒有回答他“你怎麼知道”這個問題,潛台詞就是“這還用說嗎?著實是顯而易見的,不值一提。”
章升賢道“以後,這種問題不要來問我。”
“那我問誰去?”
“書籍是你最好的老師。”
“好吧……”
章升賢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道“《淮南要略》中有言記載‘墨子學儒者之業,受孔子之術,以為其禮煩擾而不悅,厚葬靡財而貧民,久服傷生而害事。’自此,墨家開始不滿於儒家。《墨子·公孟篇》中就有言曰‘儒之道足以喪天下者四政焉’是為此理。”
“至於那個墨子將儒者辯得啞口無言之事,也主要是因為兩家之彆,二人都沒錯。”
“墨子說的是一個‘為什麼’,而儒者說的是一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