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覆在那嬌弱的脖頸間,感受著那微微跳動的脈搏,指尖微微用力,勾唇一笑“然後啊,孤就把它剝皮拆骨,燉成兔子湯。”
啊啊啊啊!!
她不要變成兔子湯啊!
她渾身顫抖,杏眸中的淚珠順著眼尾滑落,長睫沾染了淚水,像是展翅的蝴蝶沾濕了翅膀一般,微微顫動著。
他俯下身來,將額頭抵在少女光潔的額頭上,聲音愈發溫柔,說出來的話卻越來越冰冷“婉婉若是想效仿那隻小兔子……”
他的吻細細落下,感受著懷中少女輕顫的身軀,笑得更加溫柔,輕聲安撫“孤舍不得將婉婉剝皮拆骨……”
聽到這話,白子菟難得鬆了一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未完全鬆開,祁宸的話又讓她的心瞬間提起。
“孤便用鏈子將婉婉拴起來,就綁在床上,婉婉覺得可好?”
白子菟猛地想起了一段模糊的記憶,嚇得瘋狂搖頭,“不好不好。”
少女擔心受怕的模樣讓他發出愉悅的喟歎。
如果柔和政策留不住她,他不介意用點殘暴的手段。
隻是……
如果這樣那還有什麼樂趣呢?他要的不是傀儡,是生動靈活,全身心依賴他,完完整整屬於他的人。
不論身心。
祁宸撩開少女粘在臉頰的發絲,她似乎是害怕極了,淚珠將青絲打濕,粘糊糊地貼在臉頰上。
他很是滿意看到少女眼中的驚恐,唇畔笑意加深“那便讓孤看看婉婉的誠意。”
金釵散落,精致的裙擺被人揉皺隨意丟出,可憐兮兮地窩在床榻邊。
祁宸滾燙的汗珠滴落,狹長的眸子透著猩紅,修長的指節輕輕撩開那擋住白嫩脖頸的發絲。
兩個小小的粉嫩疤痕在瓷白精致的脖頸上顯得格外注目。
祁宸眸色更加暗沉,俯下身來,輕柔舔舐。
少女雙眼氤氳著霧氣,有氣無力地攀著他“祁宸,你有完沒有唔……”
祁宸將人抱緊了些,“時辰還早著呢,孤的貴妃……”
床帳落下,床榻晃動……
漆黑的禦書房隻傳來少女低低嗚咽聲——
……
白子菟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變回了兔子本體。
她在山上嬉戲著蝴蝶,開心地奔跑。
而後蝴蝶變成一條飛天大蟒蛇,叼著她的後脖頸飛天遁地。
她驚慌失措之時,那大蟒蛇突然鬆口,而後她直直從高空墜落,驚醒了過來。
白子菟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依舊滿是後怕。
待心緒稍稍平定,才發覺自己的後脖頸處橫著一隻寬大的手掌,正鬆鬆地握著她的脖頸。
她一抬眼,便瞧見身旁躺著個人。
祁宸雙目緊閉,安然熟睡,長而卷的睫毛垂下,落下一片陰影。高挺的鼻梁下是緊抿著薄唇,麵容五官堪稱俊美絕倫。
睡著的他可比白日裡的他更加柔和無害,不用讓人去猜想他內心的想法,雖然很多時候她也懶得去猜祁宸內心所想。
想著,她一顆單純的琉璃心竟開始揣測祁宸是怎麼一步步養成這樣的性子。
他生於帝王家,親人早亡,他孤苦伶仃,在爭權奪利的漩渦裡掙紮求生。他屢遭算計。曾被暗害下毒,險象環生,四麵楚歌。
為求自保,他隻能偽裝,將真心隱匿,暗中籌謀應對。
久而久之,這自我保護成了本能,即便麵對心愛之人,也會不經意間暗留餘地,難以徹底敞開心扉。
這也是她覺得難以攻略的原因之一,他的本能是掠奪,是反擊,根本不會去愛!
白子菟歎了一口氣!
隻覺得兔生艱難!
她眸子從他臉上挪開,不經意一瞟,卻看到他橫在自己脖頸處的手臂上有著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疤痕。
腦海裡突然想到了上次男人突發頭疾時,就是拿著匕首往自己身上胡亂捅刺,隻怕這些傷痕就是那些時候留下來的吧。
她的小手不自覺地輕輕摩挲著那因結痂而留下的凸起之處,這麼多傷口,得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