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攤小販忐忑地往府衙走去,他們是來辦許可證的,最好辦的是賣飾品的,最難辦的是賣吃的,而且還給分區了,往後擺攤都不能隨便擺,得集中在一起擺。
不過他們是自己做賬報稅,隻要年收入低於一百兩銀子,官府都不征稅。
那些商鋪就沒那麼好辦了,尤其是風月場所和賭場,都跑三回了還不合格。
“望春樓和富貴賭坊怎麼個說法?看他們急得快抱頭痛哭了。”
“我聽人說了,這望春樓第一回說是他們的經營範圍不明確,昨日說的他們的服務人員衣著暴露,還有客人進入員工宿舍不符合規定。”
眾人被震了震,他們這還是第一回聽說這些個緣由。
“那賭坊呢?”
“哦,今日說那賭坊是消防不及格,容易引發火災。”
“賭坊我看難繼續開,昨日說的是聚眾過多,超過了密閉場所最大的容納量,給陸大人給駁回了,為此今日還給搞了個限人數的操作。”
“這不行那不行,難怪他們要急得哭出來了。”
“這倆產業背後都是城東的潘家,估計都給氣跳腳了吧。”
“哪有空閒管這些大家族的事?咱們還是先過好自己的日子吧!”
“說的也是。”
而望春樓和富貴賭坊的管事正在府衙裡鬨著要見陸真,陸真忙得腳不沾地,聞言直接說道“他們整改了嗎?”
“回大人,還沒整改到位。”
“那先讓他們晾著,等什麼時候按照要求整改好,府衙派人去驗收一下,通過了再來找我。”
“是!”
差吏執行陸大人的指令沒有一點壓力,望春樓的管事聽完差吏的話直接離開去了潘宅。
事到如今,隻能請東家做主了。
潘岐找上門的時候,陸真正在屬官們及幾個師爺商議城西改造的具體事項,這件事她打算交給熊天遠來辦,他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潘老爺?”陸真聽到這個陌生的姓氏,看了一眼趙通判,後者立刻領會,上前來簡單說了幾句潘氏的背景。
這是一個存在超過百年的家族,一直十分低調,若不是此番確實沒有辦法,管事估計不會上門求助。
風月場所和賭坊這兩張牌一直相輔相成,期盼不勞而獲是人的劣根性。
這些人在賭坊前一兩次確實能夠贏到一點銀子,但若是還有下一次,就是連本帶利填進去了還不夠,家產、妻女,凡是能用來抵債的通通被押上賭桌。
來的這位潘二爺是潘氏主管庶務的人,先前的田地確權也都還算配合,家產豐厚。
“他有說明來意嗎?”
陸真放下了炭筆看過去,差吏搖搖頭回道“回大人,對方不曾說明來意。”
“許光,你去代我見一見。”
陸真不打算出麵,這位潘二爺雖說主管庶務,但不是家主,況且連來意都不清楚,她又不是路邊的雕塑,想見就見。